天启帝才是真正杀害河中侯的凶手,这一点崔季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一开始知道父亲惨死的消息他确实归咎于庄清和他们,但被贬,戴罪出征,从人上人一朝跌落为阶下囚。
那段做大头兵随军出征郡河的时光,是他这一生都不愿再记起的痛苦回忆,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可以在他头上踩上一脚,奚落嘲讽,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对他极尽羞辱之本事。
是啊,他犯的可是谋逆大罪,皇帝留他的命已是法外开恩,没有人会觉得他崔季桓还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可是当初走时天启帝给了他一个暗通有无的私下渠道,他就知道他迟早会有机会再回上安搅动风云的。
当然,也是那段时间他隐忍潜伏,暗中调查,终得真相。他才明白了天启帝的真正用意,天启帝对庄清和再有疑心也从不真正发难,只玩弄股掌,那时候崔季桓还一直在心里嘲笑庄清和就像天启帝从小养到大的宠物一般。
这宠物虽然厉害,有时会反扑主人,但养了这么多年,养熟了,多少有几分舍不得宰的感情,况且于天启帝来说,宰了这样得心应手的宠手,又哪里还有精力再培养得出这样出色又能带给他刺激感觉的宠物呢。
可原来到头来,他崔季桓也是天启帝养的另一只宠物罢了,所以在回上安之前他就已暗中跟光复军的朱奕勾结上了,没关系,庄清和都可以苟颜于天启帝跟前这么多年,他崔季桓也不在意再附和天启帝几时,但一场戏总要唱到最后,才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
秦婉初在药室里忙了一整个下午,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她只穿着一件湖青肚兜,下配丝制亵裤,光着脚丫子在药室里来来回回的捣鼓着,但纵是如此也累得汗流浃背,面前刘海都黏到了一块儿。
四喜一直拿着扇子跟在她屁股后面摇扇,但似乎作用并不大,有时四喜也累得够呛,秦婉初便干脆让她去旁边廊下坐着休息,反而不会干扰到她。
四喜便坐到廊下自己给自己打扇,空气里躁感十足,枝头上知了声声,催夏的惊叫令人感到一丝心烦意乱,她看着屋里忙碌不停的人儿:“侧妃,你还要忙到什么时候啊,要不,休息一下,明天再继续吧。”
屋里躬身碾药的那个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她说话,自顾自的忙,四喜呼了口气,心想再坐一会儿吧,这一下午,她脚都跟着跑酸了,可才了扭头便见庄清和踱步前来。
四喜滕的一下站了起来,她一个丫头在外头休息,主子在里面忙得昏天暗地着实不成体统。他们王府没别的规矩,就只一条:要让秦婉初过得开心!
“王,王爷。”四喜规矩的行了个礼,“您宫里散席啦。”
庄清和微偏头看了一眼屋里那忙碌的身影,伸手抽走了四喜手里那把美人扇,说:“去厨房吩咐,让他们晚上做几个好菜,你就不用回来伺候了。”
“......”四喜点了点头,赶紧走了,但一路上都在琢磨庄清和说的不让她再回来伺候这话到底是不是生她气了,这是在罚她,让她以后都是不用再伺候秦婉初了,还是只是说当下不用去药室候着了......
诚然,四喜是想多了。某个男人只是看了一眼屋里穿着清凉的美人,有些心血来潮,不欲药室再有旁人打扰罢了。
他暗搓搓蹑手蹑脚进了屋,反身又小心翼翼将门关合好,尽量不发出声音,其实就算发出声音秦婉初也不会回头,她只会觉得是四喜,并不会放在心上。
就这样悄然接近秦婉初身后,他伸手摸在那纤细小腰上,嗯,不愧是他的女人,手感就是好。
“啊——”
突然,那个女人突然反身赏了他一个耳光,猝不及防间他的脸火辣辣的痛。秦婉初看着来人:“......”
“你没事吧。”秦婉初赶紧凑上去察看他的脸,哎呀,五个手指印跟烙上去的一样,有些肿了,秦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