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卫知柔已然是憋屈至极,感觉自己已经可怜到了尘埃里,此刻更是不相信秦婉初竟然会打她。
她捂着生痛的脸,被太后打那一耳光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秦婉初居然还......
她眼里包含着泪水,嘴巴抽抽:“阿初,你......”
“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特别难受,特别耻辱?”秦婉初反问她,眸光却冷得有些可怕。
卫知柔从未见她这副模样过,她强忍着泪水,咬着牙说:“我知道,我给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甚至差点害得我们都要丧命皇宫。我承认我是太冲动了,做错了事情,可是我,我......仇人就在眼前,我实在是忍不住嘛。”
“我才不想像你们,天天在仇人面前俯小就低,卖弄颜色,还讨他开心。这种事情我做不来,我只知道有仇就要报,有恨就要泄,要我对庄氏皇族假以辞色,绝不可能。”
秦婉初叹了口气,说:“在你眼里,原来我是这样不堪的人。”
“......”卫知柔心知说错了话,忙摇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秦婉初望了望天,甚感无奈,她说:“你一直都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远对敌人,什么样的大话,什么样的仇恨就算是宣之于口也没有谁会真正在意,自然可以把自己的大仇与怨恨都摆到明面上。”
“可你又怎么懂得,我们处在天子脚下,势力不足时的唯唯喏喏,谁想对仇人笑脸相对了?可是狩猎者在面对过于强大的猛兽时,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潜伏等待,若手中武器不够锋利;自身与伙伴不够强大;一击不能将猛兽毙命之时,就不要急着出击。”
“因为那样只会给你的伙伴,给你自己带来追悔莫及的后果。”秦婉初瞪着她,“你之前说你有时候看不懂我,其实我也有时候看不懂你。你口口声声对庄氏一族恨之入骨,可却还是心安理得的接受荣渊和阿和的帮助。又在你哥哥得救之后,翻脸不认人,对他们二人极尽羞辱。”
“.......我,我没有......”卫知柔紧张得捏着手,眼神闪躲地看着秦婉初。
秦婉初心头压着怒火,不吐不快:“你没有?是,荣渊也许是不该喜欢你,想方设法要娶你,惹恼了你和你哥;但是他做错了什么你们兄妹要把对庄氏所有的仇恨都堆到他一个人身上,即使那日我不在顾家药铺,但从荣渊这些日子低靡的情绪也能看出一二。”
“你为了劝我跟你走,又是怎么说的阿和?你说不能因为庄清和算个好人就抹杀了庄氏的所有罪行?”秦婉初步步紧逼,目光直视卫知柔,“我当日就想反驳你的,就算庄氏皇族对不起我们三家,但那是庄氏皇族三位皇帝的所作所为,旁的皇室我不敢说,但就阿和跟荣渊......”
“特别是阿和,他从来没有享受过身为庄氏该得到的荣耀与权利,他如今的一切是他风里来血里去拼杀的结果,他从小经历过什么,现今又是什么样的处境你知道吗?既对他不了解,又凭什么定论他;他既未得到身为庄氏该得到的一切,又凭什么要让他承担庄氏的罪孽。”
“我们纵有血海深仇,是不是也该恨对人才是,如果黑白不分,颠倒是非,一味只知暴力解决事情,那你们光复军与天启帝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不同?”秦婉初反问。
卫知柔低着头,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我没想那么多,我只知道他们都姓庄,所以......”
“你那日问我为什么荣渊有一个傻妹妹,我告诉你,安浅是庄氏的传承图拥有者,她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受先帝所迫害。”秦婉初说,“而平昌王也就是荣渊的父王,为了保护安浅死在了天启帝的手里。荣渊从未对你提及这些沉重的往事,并不代表他会忘记,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你说什么,安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