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和陪着秦婉初回了趟秦府,把秦婉若和囡囡的牌位放回了祠堂。
秦婉初站在满屋的长明灯前,望着那些冷冰冰的牌位很是默然了很久,她如今能做的事太有限了,也就仅是把姐姐的灵位从那个肮脏的地方带出来罢了。
庄清和问她:“杜少夫人的胎......会如何?”
秦婉初苦笑一下:“你不会以为我给她下了什么要命的毒药吧。”
“你不是那样的女子。”庄清和摇头说。
“给她下药前我确实纠结了很久,杜长明他也配有孩子吗?他不配,可是我也没有把气撒到一个未出生的孩子身上的理由,父之过,子不代偿。放心吧那些药只是让杜少夫人不舒服几天而已,不过倒是要感谢你替我找那些大夫和萨满大师,不然这场戏可唱不圆满。”
他握紧她的手:“我不要你的谢谢。”
秦婉初感觉到手心传来的属于他的温热,她笑了。庄清和从怀里拿出一支钗子来轻轻插到她头上,秦婉初怔了怔说:“这不是......”
“是我去北境前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庄清和说,“接手秦府后,打扫时发现的,它被主人非常用心的装在一个很精美的盒子里,并且放在屋里最不容易惹眼的抽屉底下,看得出来,主人虽然没用它,却很爱护它。”
秦婉初脸色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她忙解释说:“我我......就是看这支钗子太贵重了,所以才把它好生收捡的。”
庄清和只看着她笑,也不说话。
这表情让秦婉初越发尴尬住,总觉得好像自己解释什么反而都像是在说:我一早就喜欢你了。
秦婉初只好转了话题:“上次你说过要查洛儿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河中侯府的事情可不比杜府,崔季桓跟他爹都是只狐狸,我现在也只摸清了洛儿确实在他府里,其他的也还不知道,再多些耐心吧。”庄清和说,“况且最近观云台的修筑也频频出事,昨天工人罢工,今天又查出监工贪污,实在闹心得很。”
“天启帝残暴不仁,强征壮丁以修观云台,本来就令百姓怨声载道,依我看观云台那边迟早还要出大事的。”秦婉初冷哼。
“多行不义必自毙。”庄清和道,“如今四下起义群起,根本难以顾及,他却还在想着下个月太后的生辰宴要怎么大办,唉,昏君大多有相通的毛病。”
二人相携出了祠堂,秦婉初又问他:“如果将来起事,你与庄荣渊谁掌大权?”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庄清和看向她:“你希望是谁?”
秦婉初早就料想到这个问题了,只是一直没敢问他,她大胆猜测:“庄荣渊没想主动将浅儿的传承图交出来,而你也没有要把秦谢两家的传承图拿出来的意思,是不是都对彼此有所试探。”
“但是你不是已经拿到了浅儿的传承图了吗?”庄清和笑道。
秦婉初耸肩:“总要做两手准备嘛,云婳姐姐说得很对,指不定哪天这会是我们最后的王牌呢。”
庄清和握住她的双手,站在她面前迎着阳光对她说:“阿初,这话我只跟你一个说,也只说这一次。”
他的表情无比认真严肃,让秦婉初也没由来的正了正身子。
他说:“我从未有意于那张椅子,但若是时势逼我到了那个份上,我也不是不可以去肖想,但所有的前提都是——你愿意陪我一起去想。”
“如果你想让我去夺,我就去,如果你不想,那我就不要。”
“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真的承受不起。”秦婉初低着头说。
庄清和抚着她耳发,笑得温和:“你是我无聊的人生里,唯一的光亮,所以,当然要有你才有意义。”
秦婉初心里淌过暖流,四肢百骸都觉得轻松舒服。庄清和在她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说:“带你在府里转转吧,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