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有六七岁心智的少女,但凡你对她好一点点,就很好骗。秦婉初利用庄安浅对她的信任,就这样简单的把人蒙混过去了。
得了自由身,她找了一套下人的衣服,趁着府里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庄安浅还躺在里屋床上嬉笑打闹的空当,悄悄穿过王府鲜有人至的小路,一路从后门跑出去了。
真正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舍,脑子里回想的都是庄清和对她的好和这些日子以来的付出,可是他越对她好,她越受之有愧,唯有离开才能减轻一点这种心理负担。
不过她前脚刚离开王府,后脚就被人给盯上了。沈玉华四下找人散播有关秦婉初天硬命女的流言,本是想引起庄清和的警觉,却不想生生被庄清和铁血镇压,如今整个上安城里没有人再敢光明正大谈论这件事了。
沈玉华这几日正在恼恨之中,本还想找些借口来王府探探情况,却不想被管家告知侧妃要静养,不见客。
但她没想到今天竟然会意外撞见秦婉初穿着一身下人衣服从后门溜出来,看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就不像是要干好事,沈玉华在拐角的地方拦住了她,装出惊讶的样子:“呀,这不是儒诚王侧妃嘛,娘娘你这身妆扮是要去哪儿啊?”
秦婉初吓了一跳,没想到才出来就碰见个半熟人,她尴尬地笑了笑,眼珠子一转说:“嗯......我打算出城一趟,哦对了,我跟王爷说过了,呵呵。”
看她生硬的表情沈玉华眉头一紧,这身妆扮说是要逃跑还差不多,逃跑这个念头萌生出来,沈玉华把自己给吓了一跳,随之她计上心来:“这么巧,我也要出城,不如载侧妃一程?”
秦婉初左右看看,无人,也不客气的上了马车:“那就多谢沈小姐行方便了。”
“瞧你说的,说起来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若能给王府带来便利也是我的荣幸。”她笑着说,“侧妃要去哪儿?”
“......嗯,把我放到城外的城隍庙就好,我去那拜佛,王爷说他晚点会来接我。”
沈玉华打量她这一身,还有这蹩脚的说谎语气,沈玉华也不拆穿她,若是能把她扔得远远的,真的从此不再回到王府,那才最好呢,她一点也不介意助秦婉初一臂之力。
于是马车就这样驶离了大街,向着城门而去。
待马车走远,崔季桓才从旁边的茶馆里抬起头来,总算让他等到了。
本以为只要耐心些等到秦婉初在牢中认了罪,他再来一招偷梁换柱将她救出,从此秦婉初就是他养在后院的娇宠,谁也夺不过。
可庄清和突然率大军归来,满身荣耀,一纸战功,只换秦婉初;更遑论通勤殿外跪那三天三夜,崔季桓自问他还没有疯到庄清和这个地步,为了个女人,不管不顾。
但结果就是庄清和成功了,崔季桓早就该想到当初自己的情敌远不止一个谢云昭的,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翻转的机会,而今天,机会就来了。
他立刻吩咐手下人去行动,秦婉初,他务必要活抓,但如果半道遇到庄清和阻拦,那就杀无赦,反正是蒙面行事,谁也不必给谁面子。
沈玉华把秦婉初放在了城隍庙便离开了,秦婉初见已离了上安城心里总算稍安一些,不过她不能真正离开上安,她不知道谢云婳眼下在什么地方,既然出来了,先找地方落脚,然后再想法子探听消息。
望着天地茫茫,前后空旷,野草迎风吹,破庙孤零零,她头一回感觉到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深刻意味。
秦婉初,从今往后就真的只你一个人了,天大地大,仇深似海,都只能你一个人扛起来了。
抬脚,她打算进这破败的城隍庙看看情况,但是还没进庙就被一柄明晃晃的长刀给闪到了眼睛。
她本能一退,只见四五个青衣蒙面人齐刷刷朝她奔来,举刀霍霍,直逼其性命,秦婉初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