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昭向秦婉初说:“离成亲只有十几天时间了,这段日子我不再往秦府跑,你也安心在家里待着,哪儿也别去了,好吗?”
秦婉初乖巧的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庄清和拒婚,据闻宋慈墨在家里哭得肝肠寸断,倒是去过一回王府,大家都抻长了脖子等着她讨点什么说法出来,不曾想,半点动静也没有闹出。
虽是这样,但太后早早就邀遍了京都名流,春猎势在必行。而在春猎的前一天,庄清和却又突然跟太后说,自己要参加春猎,好像是因为北狄国进犯,已嚣张吞并边境一城,上唐震怒,庄清和一直在请战,但皇上却一心扑在修筑观云台的事上,未给明确答复。
春猎前一晚,庄清和去了秦婉初院外那棵树上,树梢上被人踩过的痕迹十分明显,俨然两个脚印深深被印在了上面。
秦婉初坐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张帕子在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他见院中已无伺候的人,便悄悄潜进了她房间——
“你终于找到我的方帕了?”他略带戏谑地问她。
她被吓得魂飞天外,从凳子上直接翻落地上,瞧见他,脸一会惨白一会绯红,倒是好看得很。只是忙着把手里的帕子藏起来,好像生怕被他发现似的。
“你......王爷,你你这大晚上的闯姑娘家闺房,是不是不合规矩。”她吓得语无伦次。
“明明是我的方帕,你藏起来做什么,是不打算还我了,要留着着当念想?”庄清和指了指了她双手藏在背后这笨拙又可爱的小动作,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一怔,脸刷的一下又红了。她藏帕子因为怕他觉得自己竟然会对着他的东西失神,搞得好像自己心里有他似的;可不藏又好像不对劲。
她吞吞吐吐的把帕子递给他:“你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吧,万一被人发现......”
“我已经向皇上请战出征北狄国。虽然皇上还没有同意,但春猎那天我已经想到了说服他的办法。”他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想整顿大军到出发,不会超过五天时间,这一去我就赶不上你们大婚了,再回来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何况战场上刀剑无眼,能不能活着回来也是个问题。”
“......”秦婉初张了张嘴,说,“我听我爹说,请战北狄国的有不少人,也未必非要王爷去吧。”
“不,我要去。”他却摇头说,“因为我不想待在这里看你跟他成亲。”
“......”秦婉初心里一揪,真的非要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嘛,那如果他死在战场上呢?!岂不是要她愧疚一辈子。
“所以别劝我留下来。”庄清和苦笑了一下,说,“明天春猎,我能见到你吗?”
秦婉初愣了愣,他说:“我想见到你,也许是你成亲前的最后一面了。”
“我......”她想说她答应了谢云昭成亲前不再离开家里,可话到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来。
“阿初,我会尊重你所有的选择和决定,如果你觉得这样做才是最好的安排,我都接受,我也不会后悔让自己爱上你。”
别再说了,秦婉初背过身去:“王爷赶紧走吧,我要休息了。”
身后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秦婉初不知他想干什么,她纠结了很久才艰难的回头去看他,但是身后早已空无一人,不知何时,他来无声,去无影。
秦婉初深深呼了口气,跌坐在地上,为什么他听话的走了,她又有种失落感呢。
春猎的排场很大,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单独更衣营帐,谢云婳没有来,因为之前的纳妃事情,但凡跟皇家有关系的活动,她都鲜少露面。
秦婉初换了一身红色戎装,在初春的阳光下显得活力四射。她央求了秦夫人好久才说动让她来参加春猎,可是当出现在春猎场上的时候她又忐忑不已,自己为什么非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