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婳轻轻在她肩上拍了拍,也放缓声音说:“赵家虽有太后作靠山,在朝中势力颇大,但终究还没有那个脸面拿一个庶子到忠勇伯跟前打晃,这样的求娶本来放到哪里都是不合称的。”
“可是赵家却这样做了,不仅仅是他们这位庶长子赵楚平颇有两分能力,可以为赵家分担,更因为千茗是退过亲的,而且年龄已被耽误大了,放眼整个京都十九了还没出嫁的贵女,有几个?”
“阿初,我知你是有点关心则乱了,怕她因修然的事情枉顾自己的终身大事,但你也忘了,她已经几乎没得选了。”
对秦婉初说完,谢云婳转而又对叶千茗说:“千茗,其实相信这桩婚事背后所牵扯的朝政关系你爹也跟你说过了,但诚如如今所见到的,赵家敢求赐婚其实也是摆明了知道你叶千茗没得选了,如此一来,未嫁之前你就先矮了一截。”
“所以,还是要想清楚,是宁可高傲的单着,还是将就去成亲?这到底是你的终身大事,一旦成亲再无反悔之余地,那个赵楚平,阿初说她查过了,其实我也让我哥查了,脾气确实......总之一言难尽,他未必是良配。”
谢云婳叹了口气:“我言尽于此,其他的你们自己想吧。”
秦婉初坐回凳子上,怄气道:“都是我哥不好。”
叶千茗鼻尖一酸也有想哭的感觉,可是与秦家退婚后的那几晚她已经流干了泪,既已放那个男人去寻他的天地,她也不必再怀念从前,也当继续往前走。
她走过去握住秦婉初的手说:“阿初,谢谢你。”
秦婉初不解地看着她,叶千茗笑了,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怕我所嫁非人,不过路是我自己选的。放你哥走也好;退亲也好;同意嫁进赵也好......所有一切都是我自己所选,所以,我不后悔。”
“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因为我嫁进了赵家,以后就不当我是好朋友了啊。”叶千茗带着哭腔强作镇定说,“我们三个还是好朋友,等明年春天再一起去赏花,去踏春,好不好。”
秦婉初强忍着泪意,说不出半个字。
谢云婳叹了口气,说:“好。”
可惜,她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天是她们三个这辈子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了,今天之后,再无以后。
不过虽说是赐婚,但叶千茗和赵楚平的婚事还是只能定在来年,秦婉初作别了谢云婳打算离开谢府,本来今天来谢府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见叶千茗,实则今天她还想去见一见顾师。
走到花廊下,正好看到宋慈墨身边围着几个贵女有说有笑,说起来最近这位宋家千金真真是京都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虽然和儒诚王庄清和的婚事未正式定下,如今因着皇后的病,估计定婚也要等明年了吧。
但宋慈墨俨然已成了所有贵女们的中心人物,走哪儿都有一堆人围着转;比起后宫满员的多情皇帝,庄清和不仅是清风白雪般的人物,那王府后院更是连个妾都没有,据闻太后送的几个美人都被他当丫鬟使了。想这般男子哪个姑娘不动心呢,谁都夸宋慈墨命好。
秦婉初慢慢走近贵女人群,脑海里浮现出庄清和那个人,坦白讲,他确实是个不错的。
“当然灵了,我这啊就是在岁和寺求的。”宋慈墨对旁边的贵女说,“听说那儿的和尚可是最灵验的,不仅可断姻缘测命数,连你命中几子几女可能断得清清楚楚。”
“慈墨,你莫不是去岁和寺求了上天给你一个如意郎君,所以才碰上了王爷吧。”有人打趣她。
她知道这些人嫉妒,很多人也心知肚明救命恩人一说不过是太后造谣,但那又如何,被选中的就是她,吃醋也没有用。
她挑眉:“谁说不是呢,说起来我与王爷就是在岁和寺外见的第一面呢,所以啊这人生的缘份真真是妙不可言。”
“哎呀那我也要去岁和寺求求佛,指不定也能赐我一个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