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阳的四月,天空和心情一样,一会儿晴空万里,一会儿又乌云密布,活脱脱的喜怒无常。
梁旭吃完饭就回班里了,而周楠乡回了趟家,梁昌杰和陈纭不在,她拿了两把伞塞进书包里,小憩了一会儿。
等她醒了,天又沉了几分,细雨一顿一顿的打着窗户。她看了眼时间,离上课还早,于是随便打了辆车。
学校里,地板砖上全是湿漉漉的雨水和乱七八糟的脚印。
江北泽校服湿了大半,似乎是淋着雨来的,头发上也滴着水,看起来挺颓的。
周楠乡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们一前一后到了班,班里没几个人,住宿生也还在宿舍休息。
周楠乡看着他趴在桌子上,有一部分水滴到了她的桌子上。
她微微皱眉,从桌子里摸出了卷卫生纸,扯了一格擦自己的桌子,后又没什么表情的碰了一下江北泽。
“卫生纸,要不要?”
江北泽埋在臂弯里的脸转了过来,有些苍白:“不用。”
“你头发上的水溅到我桌子上了。”
江北泽窝在桌子上,没理他,周楠乡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正准备收回手。
滚烫的手指一瞬间擦过她微凉的皮肤,周楠乡微微一怔。
江北泽声音很低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谢谢。”
周楠乡叹了口气,看了下手表,不耐烦的起来,声音有些大,桌子被碰得吱吱吱的响。
江北泽掀了掀眼皮,就看见门口闪过的背影,按了下发疼的头 。
把卫生纸扯了了一大推,然后擦了擦周楠乡的桌子,接着塞到了自己桌肚里,在离她桌子四五厘米的地方再次趴下。
过了一会儿,一道阴影遮着他,有一阵淡淡的香味,很好闻。
江北泽头疼也没睡深。
“醒醒,一次一片,”周楠乡一只手推他,另一只手拿着一盒药站在他面前,“干吞吧,没水。”
江北泽抬了下眸子,目光涣散,准备去拿药,还没等他碰到,周楠乡就把药放在了他桌子上,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慢吞吞的说:“你要不要请假。”
江北泽吞了颗药:“不用。”
周楠乡又看了他一眼,随手拿了本小说开始读。
班里的人也陆陆续续来了,声音很大。
安晓晓来的时候也看见了江北泽,她也不是想看,就是那人身上吊儿郎当的气势太强,而且身上都湿了,趴在那里格外显眼。
她拿着两本书放到周楠乡桌子上,笑了笑:“楠楠,这是老师让买的资料,我知道你肯定没买,就帮你买了一份。”
周楠乡接过,顺手捏了她一把:“我宝贝真贴心,回去给你转钱哈。”
“那当然,”她又瞟了一眼江北泽,声音很轻,“你同桌怎么了?”
“啊,就发烧了好像。”
“发烧了?”
周楠乡不怎么惊讶,毕竟淋了雨,不发烧才奇怪呢。
“吞了药,估计过一会儿会好。”
安晓晓也没多想,回了自己座位上。
一下午,江北泽都趴在桌子上,没怎么动,老师也没管他,可能是觉得没救了,学不学都没用。
周楠乡做了几道数学题,熬过了最后一节自习课。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不同于中午的淅淅沥沥,周楠乡因为要给梁旭送伞就在班里一直坐到了十点。
她刚准备走,看见旁边躺了一下午的江北泽。
她不太会照顾人,觉得生病吃药就好了,可这家伙死了一下午,万一真死怎么办,这大半夜的……
“兄弟?你……”
周楠乡刚伸手去碰他,突然被反手捉住,一句话被吞到了肚子里,心里有些乱。
江北泽力气很大,被抓的地方骨头有些发疼。
他撑着桌子,一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