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只知道孙月华近乎疯狂在逼迫她念书
她一边怨恨着,一边疏离着,却从来没有了解过她母亲的过去。
怪不得孙月华对她会如此地恨铁不成钢啊......
“你在干什么?”孙月华忽然提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在门口见到白浅栀双手捧着她最不想看见的铁盒,一时怒气上头,大吼一声。
白浅栀应激地一个哆嗦,抬头呆滞地看向孙月华。
孙月华三步并作两步走,一把夺过白浅栀手里的学位证书,怒不可遏:“谁让你动我的东西?”
“我......我......见上面有......有灰。”白浅栀并不知道孙月华为何有如此大的戾气,被吓得结结巴巴。
学位证书上的烫金字刺痛了孙月华的眼睛,她就像发了疯似的,直接把夹在本子里的学位证书抽出来,撕成两半。
白浅栀怔愣在了原地。
孙月华还想继续将证书撕碎。
白浅栀终于回了神,赶紧上前去阻止孙月华这个疯狂的动作,吼道:“你疯了吗?”
“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时候用得着你管了?”孙月华怒瞪着双眼。
白浅栀紧紧拽住证书,趁机孙月华瞪自己的空挡,迅速往回一抽,成功夺取。
她气上了头,又急又怒:“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把爸爸逼走了还不够吗?”
“啪......”
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种异常的寂静。
孙月华的手停在半空中不停地颤抖,青筋凸起。
白浅栀捂着自己的脸,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瞪着孙月华。
原来被最亲的人伤害是一种这样的感觉。
因为锥心的疼痛感,所以逐渐让自己变得麻木,却没曾想原来痛之上还有更痛,宛如坠落至无尽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眼泪从白浅栀的眼角一点一点地渗出,她咬着牙拼命瞪大着眼睛,倔强得不让泪水滑落,红着眼,倔强又苍凉:“我从来没有过一刻像现在这么恨你,你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
以更猛烈地伤害去抵抗对方的给予的伤痛。
白浅栀说完,一秒钟都没有停留,飞速逃离了这个叫做“家”的地方。
孙月华伸手想要去牵住白浅栀的手,却只能触到一小片衣角。
抓了一片空。
孙月华整个人在不停地发颤,腿软得根本就立不住。
她慢慢地顺着墙面蹲下,看着地上的铁盒。
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铁盒,将她曾经拥有过的辉煌尽数封住了。
因为不甘心,她将她对生活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了白浅栀身上。
自从嫁给白商之后,她为了爱情放弃了事业,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在家做个贤妻良母。
随着时间的消逝,她被家里的柴米油盐困得疲惫不堪,看着昔日不如自己的同学在职场上叱咤风云,她开始嫉妒,憎恶,不停地想要攀比。
逐渐地,变得不可理喻,歇斯底里。
可惜,爱情这种东西是也是握不住的。
只要轻轻飘飘地一句话,便能将你的所有努力变作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