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元月的长安,冰冻了一个冬天的大地再次苏醒。
被春风拂过的枝头,仿佛一夜之间便布满了嫩绿的嫩芽。
小河以及田野间的沟渠,也仿佛被春风吹满了奔涌向田地的层层浪花。
如同没有血液流淌的血管一样的官道,也在春风的吹拂下,重新再次流淌了起来。
蛰伏了一冬的商队,走亲访友或是有些其他种种缘由的行人,或是涌入或是离开这大唐的都城长安城。
尤其是越临近长安城,官路上的人影越密集。
甚至是不同的商队都连接到了一起, 零散的旅人也汇聚成了长长的一排,还未入城便有些摩肩擦踵的意思。
人一聚在一起,难免就变得热闹起来。
出城的回味着长安城的种种繁华与恢宏。
准备入城的,又是第一次来的,憧憬着雄伟壮观的高墙内,会是个什么景象。
来过长安城的,或是琢磨着待会儿入了城要去哪家的旅舍歇脚,去哪家食肆吃些可口的饭食,或是给那些一看就没来的讲述城内是何景象。
不过当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以及桑心嘶哑地大吼声。
那些正讲得眉飞色舞地去过长安之人,还有各支商队,全都奋力地挪向路边。
能在临近长安的官道上如此疾驰,又如此跋扈地,除了传递行文的驿卒没别人。
将道路闪开后,有些阅历丰厚地,或是常年跑商的,看着远处因马匹奋力疾驰而带起的烟尘,脸色全都有些复杂。
其中一个稍稍年长些的,更是摇头叹息道:“前边不远就是长安城的金光门。
能走这里的驿卒,不是从西边的河西与安西,就是从南边的剑南而来。
虽不是最急的八百里加急,却至少也是日行四百里的急信。
怕是又有兵事上的状况了,若是西边还好说些,可若是从南边过来的。
剑南怕是与南诏又……”
说到这,这位年长些的男子有些说不下去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周围的人理解其中的意思。
听闻大唐与南诏两次大战,全都打得大败亏输。
如今南诏更是与蕃人相联手,恐怕这会儿传过来的兵事不会有什么好消息,甚至有可能又是一次大军覆没。
赶路的众人或是气闷难当,或是悲凉难过,忍不住纷纷开口议论起来。
“南诏蕞尔小国,难道真就如此难打?我大唐几次三番的要折戟于此?”
“剑南已无百战老卒,南诏又烟瘴遍地,这仗想打胜,实在是难。”
“难不难的不知晓,只知道大渡水以南都被南贼给占去了。
这仗是越打越丢人,越打失地越多,让人想想都烦闷。”
“唉,不管输赢,又是不知道战死了多少好儿郎。”
“未必就是如此,去岁可是听闻出身辽东的小罗使君前去剑南领兵。
那可是咱们大唐近些年少有的擅战且从未败过的将军。”
“传闻你也信?北地若是那么好打,还用设置那么多节镇?
估摸着打胜了几场小仗,就被吹嘘成了少有的年少名将。”
“我看也是如此,那个小罗使君的妾室听说是安使君家的小娘。
有这层关系在,哪里会不照拂一二,替着吹嘘些也是情理之中。”
“唉,若真是这样,那可着实可惜了。
不知你们所在各处,有没有售卖治伤寒的神药。
我们那里可是有卖,这个神药可是管不的不得了。
听说就是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