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我都懂。”苴吉仁苦笑着放下纸包,叹息道:“可该担忧还是担忧。”
苴吉仁也是个狠人,直接把最喜爱的长子苴梦冲派去迷惑蕃人。
罗一对他这种担忧与矛盾的心情很能理解,但属实不太好劝。
胡乱夸下海口说没事,根本就行不通,罗一不是那样的人,苴吉仁更不是傻子。
可若是不劝一劝,显得他没人味不说,也会影响那些蛮部战兵的士气。
挨着苴吉仁坐下,罗一只能再次分析道:“论绮里徐如果退兵,也不会对梦冲他们动手。
毕竟都是些战阵上的好料子,根本舍不得杀。
这样一来,就算没法设伏,也能来一出里应外合,昆明军城一样能破。
不过南诏已经直扑沙野城,嶲州的位置又极其重要。就算论绮里徐想放弃,吐蕃上边都不会答应。
论绮里徐的选择有九成是停下先派斥候四处探查,没有任何异样后,会继续赶往普安城。”
目光看了看谷口外的平坦地势,罗一继续道:“咱们退回来绕路而行,虽然累了些,功夫也多耽搁了些,但怎么样都会比论绮里徐要快。
蕃人一路尽是崎岖山路,又要停下查看,三天的时间能走到普安都是快的。
咱们只要顺着平坦地河谷之地走上三十里,就能从台登那边的山岭绕到普安城。
一天的时间就足够用,有大把的功夫来准备设伏。”
苴吉仁打开纸包拿出一条肉干,将剩余的递还给罗一,既感激无奈道:“让使君如此劳心真有些过意不去。”
罗一将近小半数的糖霜都给了三千族人用作保命,可以说已经仁至义尽。
若是再出差错也只能认命,与人家根本就什么没关系。
如今见他忧心,不但没有任何斥责,还这样不厌其烦的劝慰,苴吉仁心里又感动又感激。
比起只知索取的杨国忠,真是强上百倍千倍。
那些想要取他性命,打算奴役族人的蕃人与南诏蛮部更是无法与这位年轻的使君相提并论。
这让感激了一句后的苴吉仁忍不住继续感慨道:“若是使君一直能主政剑南就好了。
那些得益之事,换了旁人可不会想着我们,做不到的事也从不胡乱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