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安稳。
而带来这些风险的,罗一不认为是洪秀自己,她已经够懂事了。
是担忧杨洪山,又听他说得轻松,才偷着跟过来的。
那么错的便是周遭险恶的环境,以及未来的那场混乱。
为了应对这种局面,突发事件是左一件右一件层不不穷。
不要说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就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这让罗一恼怒的同时,那股在琢磨河北为何要反时的无力感也再次袭来。
并且不禁产生一丝怀疑,未雨绸缪做得这些到底有没有用,甚至是到底对不对。
扑腾了这么久,不但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种日子没享受上。
反而是打仗的场面是越来越大,危险系数也是越来越高。
坐上让人引以为傲的节度使这把座位,就真的能按预想的那样足以自保,甚至是以他琢磨的并不成熟的计划能够扭转乾坤?
想到这,罗一身上的那股无力感又加重了一分,心中的燥热也让他更加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之感。
“你小子是怎么了,脸色突然间怎么这么白。”
李尚客起初以为罗一不吭声是还在怪罪他,没敢再主动打岔。
但是走了好一阵,见罗一依旧一言不发,并且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李尚客顾不得其他,打问了一句后,赶忙将大氅解下抛给罗一,“还嘴硬说能抗住,是不是冻着了。”
罗一抓着大氅,用力揉捏了几下,竭力压下烦躁,缓缓摇摇头,“我里边跟着了火一样,一点都不冷。”
低垂眼眸掩盖住眼底的黯然,罗一轻声继续道:“拼了命的算计却依旧有纰漏,恼人的事也是一件接着一件。这日子我过得有些不开心,也有些累了。”
闻言,李尚客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向四周挥挥手,让旁边的军卒离得选了些,硬下心道:“你累?别人不累了?
跟着你提心吊胆,陪你东奔西走,我身上的肉都掉下去不少,我与谁说了。
你若是真心疼洪秀,就想办法把辽东护住,别说那些没用的。
这会儿你停下歇着,到了以后恐怕就得丢了性命,想做些什么都没机会了。”
“我是让你安慰安慰我,不是让你来斥责我的。”罗一被李尚客这几句怼得除了烦躁,还十分郁闷,不过那种无力感倒是消退了许多,“你还是该干啥干啥去吧,让我自己静一静。”
“撩拨靺鞨人是你出的主意,出了纰漏你不来谁来。”故意激了一句罗一,李尚客最撇道:“为了迁就你,我都成你的帮闲了,我能去干啥。”
听了李尚客说成了他的帮闲,罗一稍稍一愣。
回想了一下与李尚客结识以来对他的种种,罗一突然发现最该喊累的好像真的该是这个家伙。
这货不但跟着东跑西颠到处走,还一战都不落。
这让罗一心暖的同时,也好受了些。自己确实有些矫情了。这世上又有谁活得不累呢。
有句台词说的好,想上茅房,却只有一个坑,你蹲在那,那你就比我幸福。
自己好歹家就在东亭,有两女陪着。李尚客可是老哥一个。
另外,自己做的好多事只有自己明白,李尚客可以说常年处于懵逼状态。
当初连李泌都要被得受不了,这货却依旧坚挺,也确实挺难为他。
想到这,将大氅给李尚客用力的抛回去,罗一故意戏谑道:“不管是算计人,还是琢磨事,全都是我来。你只管拎着耳朵就好,你意思说你累?
就说去长安这事,光知道让我送礼,却不考虑钱从哪来。
我不过来打契丹人和靺鞨人的秋风,我拿什么送礼。”
“你还有这层意思?”
李尚客一脸恶寒的看了看罗一,“你这是抢上瘾了,我看你比契丹人还要像契丹人。
你往后可别喊累了,该心累的是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