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郎虽然熊孩子了些,在安禄山与段夫人面前也显得有些脆弱。
但在罗一的话术引导之下,性格刚毅的一面显露了出来。
大口喘气都疼的情况下,硬是将兄弟间哪个与哪个关系近,哪个看哪个不顺眼,甚至是哪个在多大破的身都给说了出来。
“说了这么多,一定累了吧,喝点蜜水闭上眼睛睡会。”罗一实在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想了想,补充道:“我做吃食还是有两下子的,待你熬过三天,伤口没有起热毒,我给你多弄些烤鱼片吃。”
“我不累。”
“我不想睡。”
“我还想和你再说说。”
安九郎明明已经疲惫不堪,身上的伤处也依旧疼得让他受不了。
但是一听到伤口起热毒,身体打了个冷颤后,咬牙来了个三连否。
罗一看了看脸色带着紧张的安九郎,看来这孩子是真害怕了。
将床榻旁的几个炭盆挪得远些,又将房门推开一条缝隙,罗一坐回了木榻旁。
“正骨时你没死,插翎羽时你也安然无恙。现在多吃些吃食,再歇息的好些,有七成的把握你会没事。”
“你与我年岁相仿,真不知道这么骇人的法子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低垂目光看向插在自己身上二尺来长的翎羽,安九郎忍着疼,小心翼翼的叹了口气,“真的会没事吗?”
“你现在都能说话了,不用怀疑法子管用不管用。”
看了看顺着翎羽排出的淤血与积液,罗一顺口胡诌道:“先前你说不出话,喘息费劲是因为有气憋在胸膛。
插入翎羽是在放气儿,让你说话也是加助排气,现在气排的差不多了,你得少说话了。
不然气儿漏的多了也是要命的,现在你就不要再说话了。”
“前后两次的说辞都不一样,难以让人信服。”安九郎将眉头皱得更深,看着罗一继续道:“你也是个不信不诚之人。”
罗一作势要弹翎羽,“不管一样不一样,我是不是不信不诚之人,你现在都得听我的。
再多说一句话,就让你疼上加疼,再不服就再插根翎羽,你现在赶紧闭眼睡觉。”
安九郎既恼怒又委屈,狠狠剜了一眼罗一,闭上了眼睛。
“说真的,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想咬我又咬不到我的样子。”几安九郎的眼皮微微颤动,罗一敲了敲床榻,“敢睁眼试试,再不服你也得忍着。”
安九郎的眼皮剧烈跳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睁开眼睛,并且急促且小口的喘息了一阵,逐渐变得平缓,甚至是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罗一见状,长长舒了口气,哄孩子也是件累人的事。
仔细检查一下,见没什么纰漏,起身推门走了出去,仔细交待了一下侯在门外的婢女与仆人,罗一抻了个腰打算与安禄山知会一声便去歇息,结果刚拐过屋角的长廊,就看见安二郎站在廊屋下,而且看样子已经站了很久。
“罗,罗,罗,罗,”
“不用感谢,遇着这事肯定要帮一把。九郎君眼下也没什么事,已经睡下了,不用太过担忧。”罗一实在是受不了安二郎跟农村吆喝猪一样的打招呼方式,无奈的作出了抢答。
安二郎被罗一弄的很不好意思,说话也更紧张起来,“我,我,我,我,”
“我,没什么急事,不用着急,慢慢说就好。”罗一心中叹了口气,从喂猪又改成了赶牲口。得儿、驾、喔、吁这四字口令得亏那三个打头的不常用,不然这个安二郎真不知道要挨多少打。
安二郎朝罗一拱拱手,并且感激的笑了笑。
“从,屋里,出去,你,就一直在这,等着?”看了看安二郎被冷风吹红的脸颊,罗一觉得问了句废话,摇摇头继续道:“外边,天冷,快去歇息,不要,担忧,九郎君。”
安二郎脸上闪过一抹无奈,“我,我,我只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