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骨罗一不会,即便会也不敢动手。
安九郎右侧的胸膛已经比左侧的高了一些,脸色也是越涨越红,这都是缺氧造成的。
接上断骨很容易造成二次伤害,骨茬要是把肺伤的更深,安九郎没准就直接一波送走了。
只能先让城里的医师给治治,能熬过去最好。
若是熬不过去或是正骨后的病情不理想,知晓缝合之法是罗一搞出来的安禄山,一定会让他出手。
而有了城里医师打头战,就不会出现鱼没吃到反而还惹了一身腥的这种情况。
“找个稳当些的大车,安九郎现在不能背也不能扛。”
罗一将打算过去把脉的李泌拉到一旁,脸色凝重的对一众护卫继续道:“现在不是吃汤药的事。
肋骨断处伤了脏腑,找手法最好、经验最老道的医师过来瞧瞧吧。
这个伤情,实在是对不住,我们医治不了。”
方才答话的护卫头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对罗一拱拱手,“没什么对不住的,罗使头能仗义出手查看,某已经感激万分了。”
顿了顿,护卫头目望了望周口口那新团的两队人马道:“罗使头从东亭不远千里赶过来,是要面见使君吧。
远处还有不少袍泽,不若与我们一同进城,省得门前验看。
入了城罗使头与李先生也可以直接跟着某进入府衙。”
按罗一的打算,是先不准备进城,安九郎的伤势很不妙,去的太早可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被安排个专家会诊出来。
但这个护卫头目这么说,不管人家行不行方便,想不进城都不行。
“那真是太好了。”罗一装作感激的样子拱拱手,继续道:“还不知袍泽尊姓,待会儿可要好好表番谢意,以后也要多亲近亲近。”
“某,安超,使君院兵牙将。”见麾下从前边的商队赶过来一架木车,安超苦笑道:“举手之劳的事,没什么可谢的,罗使头还是快去安排麾下,与某一同进城吧。”
“那就劳烦安兄与守门的袍泽打声招呼。”
望了望地上的安九郎,罗一满脸唏嘘的继续道:“九郎君如今受了伤,这时候去拜见使君有些不妥。
入城后我等先去驿站,安兄若是有事,可随时来喊我。”
罗一可不是眼里揉沙子的人,方才吃食摊子的摊主可是说过段夫人不是好相与的。
这个安超话说得好听,明显是打算让自己与李泌当个证人,证实安九郎受伤不是他们护卫不力。
求人办事可不是这个绕等法,弄的好似还欠他人情一般,所以罗一也没客气,将事情点了个半明。
意图被罗一识破,安超脸色有些发窘,可一想到段夫人的脾性,只能硬着头皮凑到罗一身前低声道:“使君不是公私不分之人。
罗使头千里奔波,使君肯定是要相见的。
此外,不是我等推脱,罗使头是眼见着九郎君的马被商队的橐驼惊到,从而摔下来的。若是有人问起,还要劳烦罗使头帮忙说清。”
指了指靠过来的大车,罗一同样压低道:““都是军中袍泽,证实之事那是举手之劳。只要安兄需要,随时到驿站找我便可。
不过此时还是先将九郎君送到城内,毕竟伤势不等人。”
安超也知道不是多说的时候,对罗一拱拱手便安排人将安九郎抬到车上,急匆匆赶向城内。
“你这么早便开始布局?”李泌望了望安超一众人逐渐消失的背影,有些疑惑道。
罗一被李泌问的同样疑惑,“布局?我也没布什么局啊。
好巧不巧的遇到这种倒霉事,反正是别想从安使君那得好脸色了。
这个安超拿我当傻子,我凭什么还忍着,不把话……”
说到这,罗一猛然一顿,眨巴眨巴眼睛,用力拍了一下手,“对啊,这个安超可是院兵牙将。”
“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