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宋闻的串还没完全串好,他只能提前来摆摊,先把摊子支起来,趁着现在人还少他赶紧串一下。
他刚串了个四十来串,就有人来了。
宋闻以为是顾客,心里还奇怪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有人来了,这不是还没到正常的下班点吗?
他一抬头,是个陌生的面孔,之前从没见过。
新顾客啊?
“您好,要吃点什么?现点现炸。”
谁知那人莫名其妙的冷笑一声,嘲讽的鄙夷就差要从鼻孔里冒出来了,“哼!”
宋闻:?
你哼什么?我这里可没有一道叫做哼的串啊……
“这不是纪听肆的农村老婆吗?怎么,在家里下人当腻了,出来摆摊了?”那人趾高气昂,鼻孔朝天,“你也就这点本事了,一辈子只配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情哈哈哈哈!真不愧是为了钱编出真假少爷的宋闻啊。”
宋闻脸色沉了下来。
老实说,他对这样的事情并不陌生了,甚至说十分熟悉。
曾几何时,他几乎每天都在面对这样的情形,每天都在被一些翻来覆去,相差无几的话嘲笑。
那时候他就在想,人啊怎么就这么无聊。是自己的生活太没有意义了吗?还是对于自己的存在太没有自信,所以就喜欢去别人那里找存在感。
宋闻见证过很多人的存在感,他知道,涨红着脸的反击,只会让对方兴味更浓。
对方会觉得,嘿你看这小子果然沉不住气,说几句就急眼了,你也知道自己丢人吧。他会嘲笑你的莽撞和愤怒,会看不起你顽固的企图守住自己的尊严。
毕竟在这些眼高于顶的人眼中,像他宋闻这种人,哪来的尊严啊。
一开始,宋闻确实十分不服气的骂回去,他觉得自己是无辜的,一切事态发展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也是被推着向前的那个被害者罢了。
他辩解过自己不是贼,但他一个人的声音,哪有权贵的宋家大。人家轻飘飘一句,就可以篡改他的过去,将他的无辜变成有罪。无人相信他,因为他平凡。
谁会相信他是被害的?谁会相信他不是主谋?没有人在意。
渐渐地,宋闻就明白了,他越反抗人家越高兴。只有将对方当成空气,当成找存在感的小丑时,才能真正激怒对方,让对方也来体会一下他曾经被逼到气血上涌,脸红脖子粗的局面。
冷漠,是最大的报复。
面前的男人依旧用各种侮辱词汇在羞辱宋闻,可宋闻眨眨眼,只是勾唇冷笑了一声,随后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那人声音一顿,什么情况?宋闻怎么不气急败坏的回嘴?
哦,也对,一个农村来的小土包子,没胆子回吧。估计已经怕的要死,两腿颤颤了吧。
“怎么?全都被我说中了吧?你也就这点胆量了,纪听肆怎么会找了你这么个丑东西当冲喜对象哈哈哈哈。”他捏着鼻子做难受状,“我在你这里站一会,都被你的穷酸气给臭的头晕。”
男人激情开麦,一个人唱了好久的独角戏。
宋闻串着串叹了口气,这人身躯好庞大啊,把他的光都给遮住了,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一会暗下来他就更加看不见了。
看来是不骂不行了啊。
他抬起头,“让让。”
“穷鬼,你——什么?”那人骂的正起劲,都准备在宋闻这里练练自己的口才了,谁知宋闻忽然说了句让让。
“听不懂?”宋闻站起来,将视线与他齐平,“我叫你让让,你挡着我的光了,自己什么吨位心中没数?”
“我看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想来是大小脑互相干预了,杵在这半天说些奇怪的话,是欣赏我的美貌走不动路企图吸引我的注意力是吧?”
“和人类社交很难的,本来我社恐但被你治愈了,因为你长得还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