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飞白屏住呼吸，像是多喘一口气就会被纸人抓走似的。
那边蒋歆却对这样的等待感到无趣，快点解决之后，让墨以带自己吃一顿宵夜不好吗？
“来都来了，就出来吧。”蒋歆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说话，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传到柴飞白他们的耳中。
在柴飞白还疑惑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知道有高人，没想到是个黄毛 小子，你是哪个道上的？”
墨以：......蒋歆的年龄估计做这人的曾祖爷爷都够了。
这人应该是根据昨晚柴飞白身上的令牌，判断有人帮助柴飞白的。
伴随着说话声，一个满脸褶子的驼背老人出现在门口，在他身后跟着一堆纸人，只是身上的纸脱落了不少，有一个脸都掉了一半，看着更加吓人。
见端坐在椅子上不说话，驼背老人脸上带着点嘲弄，“我枯骨老人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后辈，把这儿的人交出来，我就不杀你。”
墨以见这人虽然长相苍老，但是声音洪亮，难道是通过什么邪术保持健康的？
蒋歆忍不住笑了一声，“什么枯骨老人，你名叫黄狗剩，12岁那年掉进粪坑后，无颜在村里生活，便跑出来闯荡，至今51岁，依旧没什么本事。”
墨以：......
这人跟褶子上长了张脸似的，还以为是八九十岁呢。
现在年幼时的事情被蒋歆大声讲出来，驼背大叔的脸色立时就难看起来，别说他了，墨以都犯了替人尴尬的毛病，恨不得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虽然不知道蒋歆是怎么知道自己往事的，但是枯骨......黄狗剩也不想深究，只要把人抓了，将魂魄抽出来，到时候想问什么还不是由着他。
这人坐在这儿半天，连张符都抽不出来，身上的气息也和普通人无异，黄狗剩断定这人就是在这儿强撑着。
他拿出个铃铛，这铃铛远看都能看见斑斑铜锈，随着摇动，铃铛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柴飞白听见这铃铛声后就觉得脑子发懵，情不自禁地挪动了一下身子，还是墨以拽住他才反应过来。
在门口，纸人听到铃铛声后，浑身一震，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径直就往蒋歆的方向走去。
黄狗剩猖狂地大笑两声，“这都是我炼制了多年的怨鬼，今天能死在他们手里，也算是你的运气，到了地府见了阎王，别忘了说，是你自己不识抬举才死的。”
那纸人一摇一晃，残破的身躯似乎随时都能散架，但是一群纸人一起围上来的样子还是给人一种惊悚感。
这纸人走了两步，步调慢慢变得一致，随着整齐划一的纸张摩擦声，柴飞白躲在里间都能感觉到强烈的恐惧。
柴飞白忍不住为蒋歆捏了一把汗，“他能行吗？”
墨以没有说话，示意他看外面，黄狗剩还在不停的自夸，说什么纸人会先刮了蒋歆的肉，再用蒋歆的头盖骨做法器。
那一口黄牙一开一合，就差在脸上刻上明晃晃的“作死”二字。
然而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前面的纸人就越走越慢，到最后，领头的纸人轻飘飘地跪在了地上，全身开始细微地发抖，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后面的纸人一个接一个的跪倒在地。
这些纸人像是在对蒋歆顶礼膜拜。
黄狗剩的话卡在喉咙里，发出了鸭子叫一般的声音，“你到底用了什么邪术！？”他反复摇动手中的铃铛，却不见纸人有丝毫动弹。
他之前靠着这些怨鬼，可以说是无往不胜，也算是在道上杀出了一条血路，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铃铛声越来越急，在夜色中像是在催命。
这时蒋歆终于站起了身，在满地的纸人为他让出一条路之后，一步一步地向黄狗剩走去。蒋歆超过常人的身高给了黄狗剩强烈的压迫感。
“你别逼我！”黄狗剩阴着一张脸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