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辰总感觉他在拐着弯骂人，但又没有什么立场反驳。
他把口袋里的钱包丢在了桌面上，没好气地说道，“收好，别再让人顺走了。”
林煦微微一愣，随后把钱包重新放进了裤子的口袋。
“坐吧。”
林煦的语气平静自然，徐谨辰也下意识地坐了下去。
林煦抽出一张试卷，递到了徐谨辰面前，用公式化的语气说道，
“先做一下这些题。”
徐谨辰愣愣地接过笔，刚看完卷子上的第一题就把笔撂到了桌面上，“我很正常！”
林煦往后一靠，镇定自若地看着他，“这里的病人都说自己很正常。”
“都说了我没问题！”徐谨辰拍着桌子激动地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着林煦。
对方若无其事地微微抬起眼皮，迎着徐谨辰的目光，泰然自若将笔记本转向徐谨辰的方向。
系统的病人资料表里徐谨辰的挂号信息赫然出现在了屏幕上，
“那么……强调自己精神没问题的徐谨辰患者为什么要给自己挂神经系统疾病科室的号呢？从这点来看，就不是那么正常。”
徐谨辰扶额，“我只是来还你钱包的！该看脑子的是你们楼下前台那个护士小姐！”
林煦微微一愣，随后带着徐谨辰来到走廊外。
疗养院内部是中空圆形的设计，从走廊刚好可以看见楼下。
只见一个穿着便服的女人正带着几个保安追着刚刚那个前台的女孩，
“何欣雨患者！你又偷穿我的衣服！快还给我！”
徐谨辰懵了，所以刚刚接待他的是个精神病患者？
这时候，林煦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补充了一句，
“连精神病患者和正常人都分不清楚，看来你可能还要接受一下智商测试。”
“哐！”地一声，徐谨辰一拳砸在了走廊的扶手上，发狠似的瞥了眼一旁的林煦。
“填完那些就可以了是吗！”
徐谨辰直接转身回到诊室，拿起卷子就写了起来。
他飞快地填完所有题目，把卷子甩给林煦，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林煦没有答话，只是拿起卷子认真看了起来，然后捏着下巴，表情有些复杂，
“果然，有轻微的狂躁症。”
徐谨辰刚要起身的动作一顿，一脸诧异地看向林煦，“什么意思？”
林煦脑袋一撇，泰然自若地说道，“字面意思。”
徐谨辰指着自己，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林煦，刚想问出口，
“咔嗒！”一声，诊疗室的门打开，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口。
就是那晚徐谨辰在咖啡厅看见和林煦在一起的那个女孩。
她披散着一头浅棕色的卷发，妆容精致，看上去知性大方。
“亲爱的，还在忙吗？”
林煦转向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起来，
“是的，还有一个病人，你先回去等我一会儿吧。”
“好。”女孩乖巧地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徐谨辰听见女孩对林煦的称呼后，心脏下意识地咯噔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紧张些什么。
听着两人的对话，感觉像是相处很久了的情侣。
曾几何时，林煦也是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的……
徐谨辰敛去脸上的失落，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装作洒脱的模样。
“女朋友吗？什么时候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