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熙郡主一脚踩在裴珍儿的背上,脚下稍稍用力,“哦?你若是骗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你知道么?本郡主是真的杀过人。”
裴珍儿额角的汗都要滴下来,“我,我不敢欺瞒郡主。原先,原先,暨阳侯府是看中嫡女的,嫡女不愿意,这才,这才轮到我。我哪敢高攀暨阳侯府。”
荣熙郡主脚下用力了一些,“快说,是哪家嫡女?”
裴珍儿闭了闭眼,心一横,“就是。就是我大姐。她之前被退亲,如今亲事没有着落。然后,暨阳侯夫人一开始觉得我大姐不错。可是,我大姐这人嫡女出身,看不上庶出的。我祖母也偏心大姐,所以就拿我出来议亲。您知道的,我配不上,所以最后也没成。”
裴珍儿在生死面前,把家人推出来,让自己彻底脱离危险。
荣熙郡主微微眯眼,“你大姐?叫什么?”
“是裴府嫡长女,如今掌家呢。叫裴芳菲,年方十五,正是议亲的好时候。”裴珍儿说得很清楚。
荣熙郡主把脚收回,冷笑一声,“谅你也不敢扯谎。”说完就大步离开。
裴珍儿吓软了,坐在地上,还是丫头芍药跑过来,把她扶起,“姑娘,没事了。”
芍药把裴珍儿后背衣衫上的鞋印拍干净,随后陪着裴珍儿进厢房的净房去。
裴珍儿回到宴席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落座,席面的菜也开始一道道上了。
裴玉敏见她神情有些恍惚,脸色也不大好,“三妹妹这是怎么了?还没到深秋,就一副病西施的模样?”
裴珍儿强撑着摇摇头,她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于是把祸事转到裴芳菲头上,现在,她看看裴芳菲,裴芳菲坐在另外一桌正跟唐梦如时不时说两句。
裴嫣儿问道:“三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真不好看,笑容也很勉强。有谁欺负你了?我看见荣熙郡主从厢房出来,那时候你进去也没多久。”
裴珍儿心里一咯噔,“呃,我是见过郡主,请了个安,然后就进厢房了。没什么事。”
裴玉敏笑道:“今天,荣熙郡主似乎心情挺好的,应该也没空为难你这个庶女。而且我听说,荣熙郡主年前就要嫁进暨阳侯府了。说不定那时候,我们都要去暨阳侯府吃喜酒呢。”
提到暨阳侯府,裴珍儿就觉得头晕,若不是那暨阳侯夫人李氏两次上门提亲,自己也不会被个精神不正常的郡主盯上。好在,这个精神不正常的郡主,裴珍儿把她的注意力转移到裴芳菲身上了。
此时,裴珍儿由刚刚的一点愧疚变成极度自信的自我安慰,反正裴芳菲有长辈庇佑又有厉害的外祖家,那就由裴芳菲担着吧。
对于裴珍儿不自在的神情,裴嫣儿看在眼里却没有多问,她觉得可能是荣熙郡主为难裴珍儿了,可裴珍儿是个要面子的人,所以不说。
席间,大家说说笑笑,还不时碰杯,裴玉敏跟表姐孙丽华还时不时讨论起嫁衣的话题,孙丽华已经定亲了,春光满面的样子,裴玉敏表面上没有定亲,但她选秀的事,很多人也知道。
冯氏和泗阳郡主一桌,席间,她轻声问到那位荣熙郡主。
“这荣熙郡主家世显赫,为人也高傲,不少千金都受过她的气吧?”
“年轻任性。”泗阳郡主只瞥了一眼,便不再看。这荣熙郡主年轻,但辈分高,她叫泗阳郡主为堂姐。
泗阳郡主也对这位跋扈的堂妹敬而远之,有时,也有其他府邸的夫人找到泗阳郡主,希望从中调和求情,让荣熙郡主手下留情别欺负其她姑娘。
可是,荣熙郡主这个人是没什么分寸的,看见堂姐来求情反而更加高傲,于是泗阳郡主直接就去找德阳长公主。经常如此,泗阳郡主也觉得麻烦,不知替这个堂妹了却了多少狗屁倒灶的破事。
冯氏叹气摇头,“上次,她为难我的三孙女,其实我三孙女还小,堪堪十三岁,亲事也没定下。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