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姨娘笑道:“婢妾相信大少爷一定吉人有天相,说不定再过几年的,大少爷自己就回来了呢。”
裴世卿叹气道:“哪有那么容易,大楚朝,这么多人,一个被卖的孩子,找起来不容易,现在肯定已经改名换姓了,也不知长成什么样了。”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莲姨娘决定换个话题,“这几日,珍儿和道明都有好好读书、习字。道明还说过,等父亲有空了,他要向你讨教几个问题。”
莲姨娘膝下育有一儿一女,三小姐裴珍儿,三少爷裴道明,裴道明今年十岁,但启蒙早,读书聪明,裴世卿也很喜欢这个儿子。
想起莲姨娘的一双儿女,裴世卿笑道:“你把他们教导得很好。”
两人说起一双儿女的趣事,很有共同语言,气氛渐渐好了起来。
此时,守门丫头禀道:“老爷、莲姨娘,二小姐和二少爷来了,说是找老爷。”
裴世卿还没有吃完,放下筷子,“怎么找到这里了?”
莲姨娘笑道:“快请。”
夏日,大家用的帘子都是珠帘或者竹帘,裴玉敏怒气冲冲闯进来,门帘被她甩得噼里啪啦的,还差点打到正准备走到门口的莲姨娘,紧跟着,二少爷裴道安也进来了。
裴世卿见裴玉敏这样,眉头就皱起来。
“什么规矩?你学了这么些天规矩,就是闯进姨娘院子找父亲,然后闹得惊天动地?”
裴道安心里一跳,赶紧行礼,“见过父亲,见过莲姨娘。”
莲姨娘不敢接受裴道安的行礼,避了一下。她是半个主子,少爷小姐们见到她只需要点头喊一声就行。
裴玉敏颇为不服气地跪下,“见过父亲。父亲,女儿只是想问问母亲如何了。母亲一生为了裴府,是被陷害的。肯定就是那个晚娘跟裴芳菲一起害她。还有苏家,苏家是帮着裴芳菲对付我母亲,您看不清么?”
裴世卿听得头痛,将筷子扔在地上,“一派胡言,都是谁教你的?谁告诉你的?荒谬,此事自有京兆尹督办。你回你院子去。”
裴玉敏却没有动,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父亲您太过分了。听信小人谗言,我和道安没有母亲可怎么办?我们也是您的女儿啊。”
这哭声越来越大,裴世卿烦躁地站起身来。
莲姨娘忙过去给裴玉敏擦泪,“二小姐先别哭,此事还没有定论,等京兆尹大人判案吧。”
“走开,你这贱婢别碰我。”裴玉敏一把甩开莲姨娘。
莲姨娘一个趔趄,裴世卿扶住了她,扬声道:“成何体统,来人,将二小姐、二少爷送回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