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月拧了一把楼冠山的胳膊,“明日一早,你就去四扇门打听。”
“是,夫人,明日我跟老曹一起去。”楼冠山揉着胳膊。
裴芳菲顿觉有些好笑,她这两个姨父表面是一本正经的官,其实都挺惧内的。
这一夜,苏府主子们都没睡好,也不知老爷子在四扇门的大狱里有没有受刑受苦。
次日一早,裴芳菲起来就发现舅舅、舅母都不在,原来天还未大亮的时候,他们就去了四扇门,至于两位姨母、姨父也去了。
“套车,我也出门去。”裴芳菲哪里还吃得下早膳,赶忙也要走。
“表小姐,夫人嘱咐了,您就在留在府中,外头乱,不宜出门去。”管家苏忠劝道。
“没事的,你多派几个婆子家丁跟着我不就行了,我只是去看看长辈们。”
裴芳菲执意如此,管家就安排了三辆车,一辆坐着裴芳菲和若兰、若竹,一辆坐着四个婆子,还有一辆坐着四个家丁,都是苏家的。
马车一路疾驰,裴芳菲很快就到了四扇门,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来,那人跟她说过,以后再不要到此处来了。
夏天,太阳升起得早,白天时间长,这时还不到辰时三刻,锦衣卫所的四个门口都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来打听消息的,因为昨晚,锦衣卫抓了不少人。
看这阵势,还得再等,裴芳菲回忆起昨晚肖澈压根没和自己说话,摆明就是想暗中合作。她让车夫掉头往裴府赶。明面上见不着,她可以用信鸽传信啊。
“姑娘,咱们这是回裴府?”若兰撩开窗帘,发现外面有好多人。
“嗯,回去有事。”裴芳菲是要回去写信。
此时,马车突然停了,马屁似乎受到惊吓,还好车夫驾车技术高并没有翻车。
“怎么回事?”裴芳菲问道。
“表小姐,有一群乞讨的流民经过。还有几个拦着不让走。”
裴芳菲使了个眼色,若兰从荷包里抓出一把金瓜子洒出窗外,另一侧,若竹也洒出一大把铜钱。
这些流民全都去捡钱了,车夫赶紧驾车离开。
“裴家的车子,别走,带上我,我要找裴大小姐。”有个女人一直在大喊,声音破碎凄楚,她满脸污垢,也是流民之一,一直追着裴芳菲的马车。
“这些流民也是惨,但也不能一直讹咱呐。”若兰和若竹一直看着窗外,那女人一直追着她们的马车。
裴芳菲凑过去看,这个女人虽然脸脏,但声音熟悉,五官也眼熟。
突然间,裴芳菲想起了什么,撩起车帘道:“快,找个僻静胡同停车,让她上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