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肖澈,他有一件密事需要出京七日,经过裴府门庭顺便看两眼。
“大人,时辰不早了。”赶马车的人看不清面容,头上戴着蓑帽。
“走吧。”肖澈放下窗帘。
不一会儿,这辆不显眼的马车就消失在了街角。
裴芳菲一早已经沐浴完毕,她穿着素色多层襦裙,外罩一件浅粉色暗绣牡丹花纹的长衫,整个人显得青春靓丽,今天梳了并不复杂的垂云髻,肩后还有序散着墨发,十分好看。
“姑娘,今日府里来了好些人,有些都没见过。”若梅兴冲冲来禀。
裴芳菲并不奇怪,前世的自己没等到及笄就进了家庙,一年后,举办及笄礼的是裴玉敏,当时的场面也是宏大的,今生,终于轮到自己第一个办及笄礼了。
若兰高兴道:“我就喜欢人多,肯定有很多好吃的。”
“别一个个尽想着吃啊玩啊的,快点把昨天准备的拿好,都端去花园。”刘嬷嬷吩咐道。
“姑娘,等会儿你要戴哪支簪子?”若竹问道。
“就戴父亲送的那支吧,跟我今日的衣裳配。”裴芳菲今日心情很好,重生以来,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了,前世的自己根本无人疼爱,郭氏也是打着捧杀自己的主意在教养自己。
裴玉敏被禁足开始就后悔自己那天在白马寺过于冲动,裴芳菲明显就是故意激怒她,走回厢房时正巧被冯氏听见。
如今裴芳菲一改以前棒槌一样的性格,倒是裴玉敏相比起来,落了下乘,各方面不如裴芳菲。
今天,裴玉敏见大家为裴芳菲准备的盛大的及笄礼,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但她还是压下心中各种情绪,笑着带上自己的礼物拜访裴芳菲的院子。
“那个,在白马寺是我先不对,还望姐姐大人有大量。”裴玉敏一向为人骄傲,这回却不得不低头,禁足的日子可不好过,她还要抄写厚厚的两本《女则》、《女诫》,已经好几日都不曾睡好。
这些日子,她也想通了不少事,裴芳菲有祖母、父亲撑腰,自己还是暂且蛰伏的好,不必当面就冲撞上去。
“二妹妹有心了。”裴芳菲打开裴玉敏送的锦盒,里头也是一支簪子,通体金黄,簪头用翡翠点缀,这一点翡翠成色极好。
“姐姐喜欢就好。”裴玉敏瞥见那支托盘上的白玉簪子,“这支真好看,等会儿是不是要戴这支?”
“嗯,父亲送的。”
裴玉敏心里又羡慕了一番,料想这支用绿宝石点翠的白玉簪子价值一定很高,猜测是在一千两上下。
“二妹妹,等你明年及笄,典礼一定比我的还好。你外祖家郭家是金陵世家阳明侯府,到时候你舅舅、姨母都会送一份好礼。”裴芳菲对于裴玉敏的心思也拿捏得很准。
提起外祖家,裴玉敏的底气就上来了,确实,阳明侯府可是钟鸣鼎食的世家,而且听母亲说了一个秘密,舅舅一家就要进京述职,金陵的兵权彻底移交给圣上,郭家进京后,圣上肯定还要嘉奖一番。
裴玉敏的心思转了几转,随后开开心心走了。
若梅微微皱眉,“姑娘,这二小姐的心思也真是奇怪,一会儿不高兴,一会儿不高兴的,您还是小心着好。”
从前,裴芳菲可没有少吃裴玉敏的亏。
“无碍的,她最近没空对付我。”裴芳菲在镜子里看了片刻,确实没有漏戴什么,就带着一众仆妇丫头往花园去。
今日,裴府花园中间摆放了一系列红木桌椅,铺造了一个主台,正宾位置、赞者位、司礼位。
诸位宾客的位置分列东南西北,各有丫头婆子在后方伺候待命,仪式隆重。
巳时一刻是吉时,裴世卿和郭氏作为父母长辈已经入席,冯氏也在尊位。
裴芳菲这才看清楚,今日的正宾竟是泗阳郡主,这位郡主可是京城贵妇圈里首屈一指的人物,她膝下育有三子,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