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珍儿平日也是低调话少的,但她表现得比裴嫣儿聪明伶俐,莲姨娘将她教养得很好,平素里琴棋书画学得都很用功,若不是出生摆在这儿,裴珍儿也会是一副嫡女派头。只是,裴珍儿人前人后有两副面孔,从不轻易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总是喜欢拉着裴嫣儿说话,引导裴嫣儿去说什么做什么。
如今裴嫣儿落水高烧,寒热恢复之后,对裴珍儿敬而远之,这对庶出姐妹算是掰了。裴珍儿并不在意,她心里还有更深远的打算。
“姑娘,四小姐看来是真的变奇怪了,不理她也罢。”裴珍儿的丫头芍药撇了撇嘴,“奴婢今日路过白马寺前堂的时候,看见四小姐正跟大小姐说悄悄话呢。看来,是攀上大小姐这高枝了。”
裴珍儿挑眉,“哦?她这么唯唯诺诺的,竟敢跟大姐说话?大姐以前可是很不好惹,动不动就要骂人的。”
“如今大小姐好像不骂人了,倒是二小姐开始骂人了。”芍药笑着摇头。
以前都是二小姐撺掇大小姐,大小姐就像个棒槌,今天大家一起去寺庙上香就有意思了,二小姐竟然在大庭广众下骂骂咧咧的,还被老夫人冯氏罚禁足,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裴珍儿冷哼一声,“看来,我那大姐姐也不是个平庸的人。你看,祖母那么不好相处的人竟然喜欢大姐,大姐天天殷勤着去讨好巴结,果然是有作用的。不过,这样也好,就看大姐和二姐相互斗法,咱们坐山观虎斗就好。最好把我那好嫡母也给斗下去。”
芍药扶着裴珍儿往她们自己的院子走去,一路上聊起新出的胭脂水粉,仿佛刚才的不愉快小插曲从未发生过。
裴芳菲不想午睡,待内室无人,她才将这支簪子拿出来细细观赏,估摸这支簪子的价值在一千两甚至更多,结合最近的消息,定是肖澈在调查宁王谋逆这件事上立功升官了。
若梅悄悄进入内室,“姑娘,您不睡一会儿?”
“不了,现在睡了,晚上又该睡不着。”
若梅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姑娘,那个人究竟是谁?”
裴芳菲没有出声,而是做了一个口型,“锦衣卫。”
若梅嘴巴微张,锦衣卫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一群酷吏,也不知自家主子从哪里认识的。
“姑娘,认识这样一个人真的没事么?他不会改变主意真的杀了我们吧?”
裴芳菲扯谎道:“不会,我付他银子,让他替我找哥哥。若真要杀,上次在相国寺,你就已经死了。”
若梅歪着头想了半天,锦衣卫查案确实是挺厉害的,主子姑娘这个说法,她也挑不出错来,再者,姑娘如今的处境,有个隐秘的高手帮忙也是好事,她便不再多问。
裴芳菲的珠宝首饰是若梅管着,若梅把这簪子收起来,首饰册上也登记好,写的出处是珍宝阁买来的,只要主仆心知肚明真正的来源即可。
裴世卿下午办完事就回府,一回府就来给母亲冯氏请安。
“给老爷上一碗莲子羹。”冯氏嘱咐道。
“多谢母亲,母亲这里的吃食,儿子最喜欢。”
“喜欢就好。今日我去白马寺,让人看了一下芳菲的八字,还是好的。”
“这孩子的八字一向都是好的。”裴世卿笑道:“母亲不必对退亲一事耿耿于怀,儿子自有打算。芳菲的亲事,我一定亲自掌眼。”
“说起来,儿女亲事该是你那夫人操心的。可我实在看不懂,她这一天天到底在等什么。”冯氏眉头微皱,别的大户人家,十几岁儿女的亲事都早已说好,而裴家不知怎么了,一件也没成功的。
裴世卿喝了一口莲子羹,随后道:“母亲,郭氏的娘家要进京了。”
冯氏有些意外,“不是说,还要再等几年么?”
郭氏的娘家阳明侯府,金陵世袭的侯爵府邸,让郭氏和小郭氏特别骄傲的资本。
“我在吏部当差,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