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琳儿听后,浑身抖了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恐惧,她眼中储满泪水,慌乱滚下床,抱住裴芳菲的大腿,哭道:“大表姐,我也是被逼的啊。”
庶出不易,可嫡出也未必活得舒坦,人人身在局中,不能因为自己身不由己就必须去踩着别人而活。
若梅将孙琳儿拉开。
“孙小姐身子不爽利,还是待在床上的好。”裴芳菲抚平裙角上的皱褶。
若兰和若梅把孙琳儿扶到床上,给她掖好被角。
孙琳儿躺在床上,泪痕没入枕头,“大表姐,我要是不按照我母亲说的做,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裴芳菲摇头道:“所以,你就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我不敢。我不会的。”孙琳儿呜咽着。
“其实你们想干什么,我大致都猜到了。只是我不明白,你们怎么把我们府邸的船弄漏的?你们应该没这样的本事。”这是裴芳菲没有想通透的地方。
府中的船只可不是外人能随便碰到的,今天这船居然漏了,裴芳菲观察了大家的表情,明显郭氏和小郭氏都是不知情的,她们吓成那个样子。
估计原先的计划是让孙琳儿推裴芳菲落水,然后再让孙影恒来救,偏偏今天就出了纰漏,船居然大喇喇漏水了,整船人差点都沉入湖底,孙影恒也没出现,这就有意思了。
孙琳儿停止哭声,“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船会漏肯定跟我们孙家没关系。我们都没能力事先把船砸漏洞了。”
这话,裴芳菲信。那么,是谁在暗中搞这么一出?
“行了,你好好在我们裴府养病。我就先告辞了。”裴芳菲跟孙琳儿也没什么好聊的,转身就走。
她刚到院子里,郭氏、裴玉敏、小郭氏、孙丽华四人就赶过来了,她们上下打量裴芳菲,裴芳菲也站在原地,然后向两位长辈行礼,“大夫人,姨母,你们可算回来了。琳儿表妹醒了,精神看着还不错。”
小郭氏看裴芳菲衣衫整齐,气色红润心情极佳的模样,可想而知,自己冒着巨大风险苦心安排的一切又泡汤了。
“你,你只是来看琳儿的?”小郭氏有很多疑问,出口就这么一句。
“姨母,琳儿染了风寒,我是该来看望的。”裴芳菲很淡定。
“对。”孙丽华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附和。她心里想的是,她们孙家人要赶紧离开裴府,否则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彻底翻脸甚至将她们扭送去衙门。
有两次机会下手,一次是落湖,一次就是刚刚,已经中药的孙影恒。这两次,小郭氏都是冒了巨大风险的,就这样还不成功,便不能再强行算计裴芳菲了。
几人就这么站着尬聊,相互寒暄完毕,裴芳菲就带着两个丫头离开南院。
郭氏和小郭氏在南院争吵了几句,随后就带着女儿裴玉敏离开。一时间,整个府邸的气氛都有些压抑,仆妇奴才们都知道主子们的心情都不大好,伺候时更加用心。
关于那艘漏水的船,裴世卿亲自给出说法,是年久失修,他也确实处罚了几个相关的小厮、仆妇,这件事就作罢了。
但今晚回府后,管家向裴世卿禀报的事让裴世卿气得七窍生烟,这个小姨子小郭氏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住在姐姐姐夫的宅子里就安分守己吧,竟然还弄出下药的肮脏事来。
若竹扛着中药后的孙影恒扔给了管家,告诉管家外院的男客中药了。管家当即明白过来,若竹是大小姐的丫头,那就是被大小姐撞见了,可这事不能伸张,悄悄禀明了裴世卿才处理了这事。
裴世卿让管家拿着自己的名帖带着孙影恒去外头医治。
月上中天,郭氏在床上躺着睡不着,她今天跟妹妹大吵一架,妹妹直说自己冤枉不知那船怎么会漏水,反而指责是郭氏自己大概想弄死婆母和继女,所以这样做。
郭氏气得不轻。
“砰”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