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连接中……】
祁落耳边嘈杂，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了一个很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空灵悠远，但僵硬得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系统连接进度百分之九十五……】
奇怪的声音再次从脑海里传来，祁落捂着脑袋疑惑地喃喃，“系统?”
与她近在咫尺的唐奕清楚地听见了“系统”二字，他正要伸过去扶她的手微颤，在半空停住了。
先前所有猜测仿佛因为这两个字得到了证实，她果然是苏黎！
唐奕忽然揽着祁落肩膀，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了一根稻草，慌乱急切地想凭借这根稻草获救。
他等得太久了。
他本不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流连。
他应该回家的。
祁落愣了一下，失明的双眼茫然地眨着，然而还不等她疑惑发问，苏黎的一声呻吟从脑海里传来。
【祁落！你到底在干什么?我要痛死了！】
在同样的剧痛中，祁落发现自己的感官在慢慢恢复，眼前的世界重新归于清晰。
难道是苏黎忍受不了这具身体所承受的苦痛，所以暂且放弃占据她的身体了?
【系统连接失败。】
像是印证她的猜测，那空灵又僵硬的声音十分果断地响起。
苏黎的声音彻底消散。
祁落颤抖着抬手抹去了唇角的血沫，居然有一丝扭曲的得意。
“姜祁落?”
视觉重新恢复，祁落抬头，看见了眉头紧蹙的苏离。
“放心吧，我没事了。”祁落笑着开口，倒像是在安慰他。
“你刚刚说……系统?”唐奕小心翼翼开口。
意外听见苏黎之外的人说出这个陌生的词，祁落眼睛微微睁大，“你知道这个?”
是了，苏离看上去就像一个博览群书的儒雅公子，他功法那么差却有胆识入天星阁，想必有过人之处。
也许他见识广，会知道这些……
祁落满心期待地看着苏离，果不其然，他微微睁大的淡色眸子忽闪了一下，十分难得地笑着点头。
十分郑重，又十分小心。
祁落不太能理解他为什么忽然这么小心翼翼，有些怪异地看着他。
但是积压在心里不敢跟任何人吐露的事情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祁落比他还要欢喜。
祁落压低了声音，虚心求教，“能不能告诉我那是什么？”
她眼瞳里微光闪烁，就等着眼前这个人能告诉她，为什么会有一个自称快穿任务者的人出现在她身体里。那个所谓的系统又是什么?
但是随着她问的这句话脱口而出，苏离明显愣住了，眼神瞬时黯然下去。
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
唐奕淡色的眸子微颤，闪烁着的微光一点点消散，隔着面具都让人感受到了他那一瞬的颓丧。
那一瞬间的失望跟茫然过于明显，祁落本能地猜测是不是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默然许久，眼前的少年都没有开口，面具下的神情辨不明晰，但他的瞳眸却满是难以置信和茫然无措。
少年漂亮的唇瓣轻抿着，唇角慢慢压下去，没有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祁落觉得他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被孤寂和无助难以掩饰地包裹着。
祁落愣愣看着他，直到自己脸上的笑意也维持不下去了，才试探般叫道，“苏离?”
少年被失落压得喘不过气，动了动唇瓣，第二次才艰涩开口，“你不知道？”
祁落眨了眨眼，很诚挚地摇头。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
还是戏弄?
阴差阳错听见她说了一个“系统”，他以为这次换了一个身份，轻而易举试探出了苏黎的伪装。
可是这个人那么诚挚的发问，让他有种“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