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沟镇为塞上重镇,又号“塞上江南”。
看那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头拥簇热闹非凡,一泓清水,两侧店肆林立,河道门前有着各式各样的商贩买卖。楼内,桥边,巷子处处飘着茶酒饭香。
再听那首“飞鱼”歌谣,在白沟镇久有盛名 ,先不述其盛名之处,听那街边便有人吹嘘着本事,众商贩炒买炒卖瞄准了商业契机。
“飞鱼侠技压南北,剑术超群,十路‘浪尘归心’无人能敌,醉酒打贪官,一剑挑流氓,唯见其人影不见留其名。时常戴着面具作案,多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侠义之辈。”听一个书生道。
再听街边卖面具的吹嘘:“如果诸位有谁是得罪了哪位狗官,地痞恶棍……请切莫急于反抗逃命,只须套上它,或者把这顶面具交给他,保证他见了你就跑,再也不敢找你的麻烦。而且一顶这样的面具仅收三文钱,够划算了吧!”
一阵药香飘来,第十八铺行的伙计叫嚷:“卖药的看过来,看过来喂,飞鱼乃邹家药铺,邹老寿的女儿,人人共知,凡在此购药看病八折!”
“嘚瑟吧你!你家女儿不失踪好几年了吗?终活着也不会没日没夜在外不回家的理。别再瞎说,飞鱼怎就是你家的了?”
“就是,俺家的女儿也常行侠义之事,没准是俺家女儿所为呢。”
店家继又说道:“我说她早就回家了,老爷令其深居闺中。可秉性难移,咱下人,老爷看不着也是有的。”
“真的?”
“当然,不但身型手法一样,连武功路子也如同一辙。”
“哎……又静瞎吹!”
......
看街头吃瓜的群众围睹又散去,果真是商字户头,炒作吹捧。
这时一契丹大汉带着一群人,冲上街头,左顾右盼,二话没说,数十多个人冲上摊前便砸,夺过架上的一个獠牙暴张的狼头面具道:“什么狗屁爬鱼飞鱼的,拿来!我就要这个。”
头上一套,嗷恐一声:“我是怕狗官的人吗。啍,我她妈就怕没钱!”
这摊贩看状,自也不敢要钱,爬耳挠腮又极为畏惧地道:“几位壮士,要不都送你了!”
摊贩转身趁机便要跑,跌跌撞撞惊起路过的马车。一掠而过的骑兵,浩浩荡荡,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不好!才从狱城逃脱,怎会这么快。”契丹人念道。
当下前有拥截,后有追兵,榷场骑兵平时多是出来张榜物价维护境内秩序,而这次官府却大张旗鼓的,看来是有大事发生。
道上行人四处张望,数面宋辽大旗映入眼帘,军旗前的正是辽国大将耶律桥和雄州转运史杨之 。中部的马车更是神秘,轱辘辘带动着整个楠木车厢,方方正正,八尺来高,四条金龙从弧顶向着四角奔腾而下,车身两侧精雕着可掬的兽形金饰,门前垂着四串珍珠布帘,一摇一晃好生威武。后面还有众多的车架物资,二军列队,枪刺如林,这样的督运真是头一次见,两侧的百姓们拍手欢迎,议论纷纷。
“嘿,肥鱼怪,你扒在这干嘛呐。”背后有人喊话,适才的面具摊贩见那契丹人离开,迅速寻回自个家当,并戴着一顶鱼头套帽,神色恍惚地道:“我在躲避那帮蛮人。他们就一地头恶棍。”
“所以你才装成这模样?”
乍一看问话的路人骑在牛背上,双脚盆膝手执折扇,黑白纹路的长袍裹着白皙的肌肤。怎么看都不像放牛娃,微风拂起长发,带着几分逸群之才。
“你这假文生,什么鱼怪,肥鱼的,”摊主站立而起,身高七尺余,两翼张开道,“我是鲛,白沟河里的鲛人,你知道吗?”
“阿弥陀佛!”那文生亦自是一惊,道着众相皆为妄相之句
“你是俗家弟子?”
假公子点了点头,又道:“前面人头拥堵,像有大事发生,可要上来瞧瞧。”
摊贩看看牛背上的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