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温晚大婚已快筹备妥当,到处张灯结彩。
摸着团花簇锦,华贵异常的嫁衣,什么招数都用了,无法改变温尚书的决定。
绣安来送晚饭,看着分毫没动的午餐,绝食抗议,伤的只有自己,温晚的气色露出了一种病态的倦容,深叹了一口气,“小姐,您这是何苦?老爷的命令我们违抗不了,十几年了,小姐您还不明白吗?”
“我不愿嫁去金陵,王长凤那张猪头脸,我看着就作呕,连周辰的十分之一都赶不上,就是连那日的景公子都比不得,要这么多钱做甚,怕是不出三日,我就要疯。”
温尚书看着王家势大,结为姻亲,日后两家也有个照应,忽略了中间人温晚的感受。
王长凤确实长得磕碜,可身为丫鬟的绣安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作为陪嫁丫鬟还不是要跟着去,一样要远离故土。
主仆二人还在发愁,温尚书推门而入,坐在温晚的对面,女儿明日出嫁,作为家中唯一的长辈,过来叮嘱几句嫁为人妇的注意事项。
看着女儿不厌烦的表情,温尚书知道她还在置气。
“你还在想周辰那个小子,放弃吧!你们不是一路人,万岁爷几次向我们透露周辰是大驸马的人选,你抢得过皇家女吗?再说了,周辰又不喜欢你,你这样作贱自己,他也不会感动。”
温尚书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只有一个女儿,无论纳妾多少,都生不出崽,他私下喝了不少偏方补药,可一点用都没有。
“温晚,你爹我还会害你不成,王家的情况我都打探清楚了,王长凤是王家长房独子,看着不像是个长寿的,你只要将长房嫡长孙揣在肚子里,以后王家的财富还不是任由你拿捏,届时,为父在京城有人脉,你和外孙北上,为父这份家业还不是留给你和孩子的。”
温晚觉得她爹的嘴脸好恶毒,之前还和王长凤有说有笑,背地里却盼着他早死。这和他平时塑造的儒雅的士大夫完全不同。
心里莫名悸动,他算计了这么多,有考虑自己的幸福吗?幼年走失那次恐怕也是他故意为之吧!
见温晚不做声,以为说通了!欣慰地捏住温晚的肩膀,“好孩子,记住爹说的话,这一辈子的富贵才刚刚开始。”
温晚突然想问她娘在他心中的地位又占据几分。
“爹,你还记得我娘吗?你还爱我娘吗?”
对于政客而言,感情似乎不值一提,一生汲汲以求的无非是名利,哪还记得糟糠妻。
温尚书愣了一息,“大约是爱过。”
只是因为她娘没有生儿子,温尚书在她满月时新收了一房娇艳的小妾,从她出生到四岁,她娘总是在她耳边絮叨这些事,相忘都难,没有孩子就是报应。
“绣安,好好伺候小姐!”
父女情分已走到尽头。
“小姐,先去床上休息会吧!明日启程,要走足足五日的水路,如何吃得消。”
温晚就这样枯坐,看着大红蜡烛燃烧至一半,烛泪层层叠叠,她脑海里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逃婚,凭什么她的一生要和她娘一样被温致远操控。
子丑之间,人最困倦,温晚想趁这个时间溜走。
“绣安,你现在立即去取一套你的衣服来,要快。”
时间匆忙,她只能去找景宸收留。那日匆匆一别,两人再无交流,但她就是相信景宸有大造化,哪怕吃糠咽菜她也认了!
利索地换上绣安的衣服,再梳了绣安的同款发型。
“小姐,我们真要跑吗?”
“难道你舍得我嫁去金陵?”温晚一个反问,让绣安哑口无言。
每个人最先考虑的就是自己,温晚能跑,她也不用当陪嫁丫鬟了!她也怕那王家公子。
“等会我先出去,等过小半个时辰,你也找机会溜出来。”
说着将自己的私房钱分了一部分给绣安,“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