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姝沉吟一番,开口道:
“兰芷就说是我从府外买进来的丫鬟,至于回府,等会儿我与兰芷去集市找辆马车也成。”
哪知姬述白听了芸姝的话,却是颇有些不赞同:
“兰芷的来历没有问题,即使有心人想查也不会查出什么。不过你们自己回府还是有些隐患,若是雇凶之人还留有后手,见你平安归来,用计污蔑你,恐怕还会生出许多事端。”
芸姝何尝不是有着这一层担忧,只是若姬述白出面,怕是会打草惊蛇,让那人反咬一口。
细细思考了一番,芸姝心中就有了计划。
......
“父亲,母亲,姨娘,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啊,江芸姝她半路竟威胁我,将我赶下马车,要与那车夫一起私奔,女儿好言相劝,可她却恼羞成怒,说是再也不回江府了。”
芸姝还没走进前厅,便听见江诗怡一字一泪的哭腔。
“砰——”
杯子落地的声音,还夹杂着江越宗愤怒地吼叫:
“这个孽子,真是丢尽了我江家的脸,她自己不知羞耻,跑了就跑了,可曾顾及过这府里的几个妹妹的名誉?”
芸姝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走进去。
“来人,给我把江芸姝这个孽障抓回来。”
小厮低头应是,正要掀起珠帘时,却正与门外的芸姝打个照面。
“二,二小姐?”
望着小厮怔愣的神情,芸姝点了点头,转身又朝着里间走去。
江越宗正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夫人则在一旁细细劝说,二姨娘则是一副窃喜的表情,唯独地上跪着的江诗怡却是一脸悲伤,眼尾更是红了一圈。
芸姝将几人的神态尽收眼底,抬脚跨入厅中。
几人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小厮去而复返。
可一见来人是芸姝,都有些愣住。
还是江越宗最先反应过来,冷哼一声,抄起手边的杯子,就向芸姝砸去。
身边的兰芷不动声色地射出了一道掌风,将本要砸到芸姝头上的杯子硬生生地改了方向,竟是朝着一旁的江诗怡砸去。
茶杯应声而落,水更是撒了江诗怡一身。
江诗怡正打算在一旁看热闹,怎料这茶杯竟朝着她飞来,当即躲闪不及,手上立即被烫得一片红肿。
江越宗似乎也没想到是这个走向,只得重重地锤了下桌子,含着一股怒气,讽刺道:
“怎么?你还敢回来?不是要与那车夫私奔去吗?好啊,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养了你十几年,你自己堕落不说,居然还想要累得江府其他的姐妹,毁了她们的声誉不成?若你真是如此自甘堕落,不如现在就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也好过你来连累了其他人。”
江越宗如此愤怒,绝对不会是以为芸姝要与车夫私奔而痛心。
而是恨芸姝与人私奔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家里其他的几个女儿也说不到好亲事。
别看江越宗自己在仕途上无所成绩,可他却早早地就打起了卖女求荣的算盘。
将几个女儿都嫁入权贵之家,自然会有亲家来帮他打点仕途。
女儿,若是懂事,那他就悉心教养;若是没有规矩,他照样不会手软。
得知芸姝竟与府里的一个下人私奔,江越宗实在是要气得发疯,见芸姝回来也是面色不善。
”父亲,什么车夫?您在说些什么?女儿不懂。“
芸姝则是面不改色,平静地询问江越宗为何会直言自己与车夫私奔。
江诗怡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回事?
那个车夫没办成?
怎么就让芸姝这个贱人回来了呢?
她一早就想好了,让车夫将芸姝卖到青楼里,接着自己再回府,说芸姝与车夫私奔,这样无论如何也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来,还能落得一个深明大义的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