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雨水簌簌而落,有些透过破碎的车窗淋了进来,他想撑起身来抱着她往角度里躲躲,可是……
刚才担心她没查觉,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的脊背和两只手臂一动就痛得钻心,想来应该是汽车下滑时的翻滚中来回颠簸碰撞或者被玻璃给划伤的。
看着那雨水,他咬紧了牙关硬挺着将女人给抱了起来,又死死护在怀里,不让她给淋着了。
然后,他伸出手去摸索着想按亮车内的灯。
可惜,这车哪怕是个金刚,它也不是绝对万能的,灯按不亮了,很显然在碰撞的过程中,电路系统摔坏了。
妈的!
他愤恨的挥手,痛得皱眉。没法,他也是肉身打造的,这么一阵的折腾,他痛得额角上都溢出了冷汗来,但他没吭声,免得给她造成困扰,老实说,就身上这股子火辣辣的刺痛,他还真保不准究竟伤得有多严重,断个手脚什么的都挺便宜了。
车内,一片黑暗。
车外,同样一片黑暗。
在这样的雨夜,黑暗尤其会让人心里发慌。
“段决……”
低低的轻唤一声,言菀这会儿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些,扬起脸望他,朦胧的光线里她同样瞧不见他。
缓缓伸出了手指,她拽
住他的手臂,一触之下,明显感觉到他轻微的一颤,心里一紧,她问,“你还好么?”
此时此刻,她语气里的担忧十足十的真诚,心里更是特别特别的难过。
那危险的一刻,她非常清楚的知道是这个男人在保护她,同时‘遇难’在这深深的沟壑里,她这会儿觉得那些原本认为的天大的事,天大的伤害其实通通都不值一提。
他的可恶,他的强硬,他的霸道,他的不讲理,比起这一刻的拼死保护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半晌,才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回答她,“别担心,我挺好的。”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再一声,接着就一直咳个不停。
不由自主的眉心深锁,言菀紧张得手都有些发抖,心像是被刀刮似的狠狠疼着,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干涩无比,“段决,你是不是哪儿受伤了?”
“没有!”又咳嗽了一阵,段决的声音听着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我怎么会受伤?”
情不自禁地又凑近看了看他,言菀甩了甩脑袋,晕得她感觉整个人都在飘,看来震得不轻,脑震荡都有可能,他抱着她承受了大多数的力道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
铁人?
她有些不敢相信,又忍不住问,“真没事?”
沉寂了片刻,段决轻咳了一声,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言菀,以后你顺着我点,成不?”
这话有些霸道,霸道得他直接就忘了刚才谁才想过只要她醒来都由着她的……
心里一暖,言菀这时候已经能确定自己除了脑袋晕眩之外,应该没有受伤,语气也轻松了许多,玩笑似的说,“行,不过,你要再那么无理取闹的欺负我,我指定不跟你好了,去找别的男人!”
一听到找别的男人几个字,段决疼的都不止是伤口了,连心肝都在疼,咬了咬牙,他猛地低下头去,堵上了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这吻,带着这个男人独有的霸道气息,带着他憋出的怒火,狠狠的探入她的齿间,拖出她滑腻的舌……
任车窗外骤雨倾盆,天地间唯有此一吻,吻到天荒地老,吻到至死方休。
良久……身上的抽痛让他突然想起自己是个伤员……
伤口的疼痛终于唤回了段决的理智,却没有洗去他一如既往的霸道,“这辈子你都别做梦了,你只能是我的老婆,只能爱我,其他男人,你看上谁我灭了谁。”
心情很好的言菀,脑子里那阵晕眩感好了很多,微笑着捶了捶他的肩膀,低声说,“你不讲理,蛮横强势又霸道,不懂得尊重妇女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