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没有回答她,像是没听到似的,王萍以为她睡着了,擦拭了下额上的汗渍,端着脸盆便准备去洗澡。
“王萍。”言菀突然叫了她一声,声音沙哑。
王萍回过头,看见她红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菀菀,你怎么了?”
“我……”言菀从床上坐起身,没精打采的,眼睛又红又肿。王萍坐在床前,拉着她的手,关切地望着她。
言菀深呼吸一口气,突然语气坚定地说,“陪我喝酒吧!”
部队里明文规定,军人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都不可以喝酒,可大家私底下或多或少都有喝过,这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王萍也不是怕事的人,二话不说就从箱子里搬出几瓶二锅头,两人坐在阳台上,言菀拧开一瓶仰脖子便往嘴里灌,豪气万丈的架势。
平时总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又有些神经大条,王萍看着
她,实在很好奇发生了什么事,竟然会让她心情不好到想要喝酒?
“菀菀,你调来咱们军区时间不长,但我早就将你当成好朋友。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事,你尽管和我说。”
言菀苦笑一声,她这事没有任何人能帮上忙,除非王萍愿意和对象分手,跟不能人道的段决在一起。
越想越觉得苦闷,虽然已经有了决定,但还是感到心烦,言菀又是一瓶二锅头闷下去。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疼得她眼泪都冒了出来。王萍看她喝了许多,终于开始担心了,连忙夺过她手中的酒瓶,“菀菀你别喝了,万一待会儿集合,你就完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大家虽然偶尔有喝酒,但没有谁敢喝醉过,言菀这眼迷离又笑又哭的样子,一看铁定是喝多了。
早知道她这么不胜酒力,她一定不会答应陪她喝酒,现在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菀菀,你还好吧?”王萍摇了摇她的手臂,扶着她起身,想去给她洗脸,用冷水清醒一下。
言菀挣脱她的手,东倒西歪地撞在墙壁上,“我……我还要喝。”
“不能喝了。”
“我就要喝!”言菀大吼一声,吓了王萍一跳,赶紧捂着她的嘴,冲屋里喊,“敏敏,二毛,快过来帮忙啊,言菀喝多了!”
菀菀拼命扭头,避开她的手,鼓着嘴气哼哼地说,“我没有喝多!”
“快将她弄到屋里来,一会儿被哪个首长听见就完了。”穿着睡衣从床上下来的室友担忧地上前拉她的手臂。
一听到首长两个字,就如同被蜜蜂蜇了神经,言菀立刻甩开她俩的手,后退一步,脚下被酒瓶子一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言菀又痛又气,想到段决那张冷冰冰的可恶的脸,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段决你这个王八蛋……”
是她无心之失伤害了他没错,但他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军人,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大度一点原谅她吗,非要拖着她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同归于尽,这和陪葬有什么区别!
王萍看着坐在地上揉眼睛的言菀,总算明白了——原来今晚闹这处,是跟段少将吵架了。
她表示理解地上前拍了拍言菀的肩膀,然后从她口袋里摸出手机,无声地叹口气。
这丫头性子倔,也就现在喝多了会哭一哭,明天一醒来
又是一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模样,肯定拉不下脸主动去找人家,至于段少将,一看他那冰山脸就知道肯定也不是个会服软的人,关键时刻还得要旁人去撮合助攻。
……
接到王萍电话时,段决正跟一帮兄弟在外面打牌。
“二哥现在沉迷温柔乡,是将我们这帮兄弟彻底抛在脑后了啊。”其中一人呼啦啦地甩着牌,愤忿地说,“这男人一旦谈恋爱,比女人还重色轻友。”
段决叼着烟,军绿色的衬衫勾勒出肌肉均称结实的形状,衣袖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