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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狼王(1 / 2)

在石根抹脖子自杀那瞬间,一头早已悄然埋伏在石头缝里的老狼暴起,用头部撞飞了石根的环形双刃刀。石根颈部流血,当即昏死在地。在天上盘旋数日的那群秃鹰终于等到了机会,俯冲而下,直接扑向石根和他娘的身体。那老狼狂嗥不止,奋力跳起,居然咬住了一只鹰头,抛掷出去,用力奇大,那秃鹰身首分离,无头的翅膀兀自在地上扑腾。老狼引颈长嚎,守护着石根。一眨眼功夫,地面上出现几百只野狼,对着天空里的秃鹰发出凶狠的嚎叫。秃鹰群见这阵势,不敢再次进攻,但又舍不得放弃,在上空来回打转,恐怖的叫声,此起彼伏。

那老狼在石根身边不停的转圈,显得十分焦急,用鼻子抵近石根的嘴巴,似乎在探查他的气息。晨光中,老狼的额头上一大块旧伤疤清晰可见,腹部也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裸露着。那是一只母狼,干瘪的乳房下垂着。老狼沉思半响,小心翼翼的叼起石根身上的皮背心,开始拖拉,有几头狼会意地配合它,一起合力拖着石根慢慢的移动。

群狼离开之后,石根母亲的尸体留在了山顶上,秃鹰终于有了机会,扑腾而下,不一会儿,山顶上只剩下一具白骨骷髅。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石根有了意识,迷迷糊糊中自己好像躺在梦陀螺山城堡里的大床上,嘴里甜丝丝的有股奶香味,脖子上有一种凉幽幽的感觉。他睁开了眼,黑黑的,看不清楚东西,但一股有几分熟悉的动物的臭气扑进鼻孔,过了一阵,他的视力恢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那只救他命的母狼正在自己身边坐着看着自己。石根并不吃惊,他刚醒来后的直觉已经告诉他可能是在狼窝里,狼的体味与他一样,只是浓郁很多又多了浊臭。借着洞口的光亮,他看清楚了那狼的面目,尤其是额头上那块凹陷的伤疤,他蓦然惊醒,它难道是十三岁那年他击杀第一只鳌虾救下的母狼?当时的场面十分刺激,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记忆里。石根越发细心的辨认,探起身来,想弄个明白。那老狼见他醒来,贴近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面孔,似乎让他躺下。石根确信,这就是十三年前那只狼了,他不自觉的长长叹了口气。

石根侥幸活命,纯属偶然。他挥刀自杀,去意决绝。恰在那时,多日滴水未进,身心衰竭的他终于崩溃,刀刃割喉时已经昏阙,加上老狼的撞击,是以刀伤并不严重。据智慧山那本奇书《天下奇物志》记载,狼是狼国人的祖先,聚群而居。老狼尤其是母狼在狼群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十年以上的母狼有一种特殊的本事,它们可以用一种叫做还魂草的植物治疗创伤。老狼把还魂草在嘴里咬碎,和着唾液敷在伤口上,伤口就会止血,慢慢痊愈。书上说只有老狼而且是母狼的唾液结合还魂草才有奇效。狼儿狼孙们在残酷的大自然里总有遍体鳞伤的时候,老祖母咀嚼的还魂草就是他们的救命神药。

石根被拖进狼穴后脖子上敷的凉浸浸的东西就是那头救他命的母狼嚼碎的还魂草。在他失去知觉的日子里,产仔的母狼们轮流把奶头塞进他嘴里,他凭着本能吮吸得以维持生命。他苏醒后,狼群仍旧试图给他喂奶,这让他很难堪,他拒绝了。老狼递给他一块带血的兔子肉,他猛力撕咬,牙齿还算犀利,力量足够咬烂生肉。起初几天他的肠胃有些反应,拉了几天肚子,但很快就适应了。他原始的生命本能被唤醒,他开始同狼一样,茹毛饮血,生吞活啖。

在与狼为伴的日子里他的心也逐渐平静,年少时父亲给他的那些信条,那些带给他荣耀和羞辱的抱负烟消云散。在一条瀑布里赤裸全身冲淋的时候,他甚至眯起眼睛不自觉的唱起了石船村的古老民谣。歌声与水声交响,蛙叫虫鸣。

凛冬将至,狼群开始了长途迁徙。石根伴随狼群昼伏夜出全然不管今夕何夕东南西北。时间久了,他学会了一些狼的语言,可以模仿它们的声音进行简单的交流。在若干次狩猎中,石根的环形刀大显神威,助力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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