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的交待,确定了陈平正和安云初是共同来到北山县。陈平正就是窝藏安云初的同伙。安云初骑着刘西北家的白马,还有那枚带着杀人印记的西域铜币。可以确定,刘西北的爸爸,就曾在安云初的手里。现在,安云初死了,就找他的同伙陈平正,陈平正就是卖白马的人。
刘西北理清了这些关系,他告别了万山市,带着叶赫娜和魏述,启程回到鲁浪。
戈壁滩上天地一色,砾石在阳光下熠熠生光。太阳很高,晒在人的皮肤上有些发烫。
沙漠的劲风让刘西北激动。这里的一切,都使人感到无比的舒畅。他看着喜气洋洋的魏述,说:
“这地方干燥,你可能不习惯吧。”
魏述冲出几步,跳得老高,他不回头,远眺着极尽的天际,兴奋地说:
“爽,够刺激。这才是我向往的地方。”
叶赫娜开来了汽车,爱怜地看着魏述说:
“上车,带你到草原去。”
“娜姐,草原有马吗?”魏述这才叫做开心,他问叶赫娜说。
“多得是,你别从马上掉下来就好。”
汽车行驶了个把小时,眼前就是沙漠。波浪起伏的黄沙,在阳光下,像是被覆上了一层雨露,亮晶晶的。碎沙子随着劲风,在沙面上跳跃。
“停停停,我要下车,看看这些沙子是不是真的。”魏述激动地说。
这是沙漠和戈壁的交汇处。疾驰的汽车,转瞬间便让魏述感到天地空间的转换。他下了汽车,双手捧起沙子,贴在颜面上,惊呼了起来,他说:
“热的。这沙子居然有点发烫。”
他们绕过了鲁浪城,直奔他们的家,雁丹图。
市长石韬头痛了。刀子交代的问题,有很多涉及到了李子民,确是事事都有,事事又缺乏实证。市委要约谈李子民,可是没有办法。李子民莫名其妙地从人间蒸发了。约谈,就是双规都是空谈。找李子民,成了当务之急。
市长石韬给刘西北通了电话,请他在找陈平正的时候,留神李子民的着落。
鲁浪县城不大,东西大街长,南北大街短。刘西北要请魏述吃鲁浪当地的名吃。街口就有一家,在鲁浪非常著名,传说做生意超过一百年。
店里的桌子很不现代。大树的原材,一劈两半,用木榫卯了,看起来异常简单。排挡从天不亮开业,一直卖到夜间。就一样菜,羊杂碎。当然,要吃羊肉也有。饭菜上来,魏述吃了,直呼特别,真有味道。
“听说陈老师回来了。”在鲁浪,名店吃饭香。店子也是信息中心。大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都由这家店子首先传了出去。刘西北看店家上饭,他不失时机地问店主说。
店主顿住了,他思索片刻,质疑地看了刘西北一眼,他说:
“没听说呀。陈老师是鲁浪的大名人,他如果回来,那可是轰动鲁浪的大消息。”
“陈老师的家在哪儿?”刘西北又问店家说。
“和咱们一排,出门往西,第八家就是。”店家是免费的情报供应者,回答准确。他说。
吃完饭,刘西北们出门向西。第八家就是陈平正的家。大门没锁,只用门扣挂着。刘西北打开门扣进去。院子不大,有正房四间,两边各有耳房。廊下院子里,稀稀拉拉地长了蒿草。房屋不知道多久没人住了,略显破败之相。正如刘西北所想,陈平正不在鲁浪城。
刀子说陈平正有别墅,在一片树林之中。这醒目。在鲁浪城,树木少,林子只有一处。刘西北都没有注意,城东二十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地冒出了一片林子。沙漠里植树难,戈壁滩更难。要植树,得大量地换土,还得有水。在戈壁滩上植一片树林,远胜于盖一栋别墅。陈平正有大钱,他有这个能力。
刘西北驱车,来到城东二十里。这是一片树林,外边是抗风的胡杨,里边居然种了榆树。这是惊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