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棺材,对他刀子来说,是生命攸关。他万一失手,大家都不得好过。他突然感到,李子民和他,比亲兄弟还亲,性命都绑在一条线上。他不由泪目,呜咽着答应道:
“放心,刀子的这条命就是您的。刀子去了。”
刀子乘飞机返回四川。他望着飞机悬窗外的蓝天白云,思考着李子民一步步的设防,至今没有过什么闪失。去到北山县,立即着手处理安云初的坟墓。这件事办好,大家都可以渡过难关。他也准备扩展生意,到成都,到重庆,没准也会到南国茗城,和陈平正一比高下。
刀子走后,李子民说是要休息,可是他睡不着。以前他做这类事情,从不出面安排。就连暗示他都不做。这类事均由陈平正出面。他不会给任何人留下口实。今天不同,市长石韬已经杀到了门口,几无退路。如果安云初事破,他便无藏身之地。刀子心粗,他担心刀子此次万一失手。陈平正不能在万山市露面。他的手头又无人可用,思来想去,他却想到了媚娘。媚娘是不可能和他一心,可是,媚娘和他有一个儿子。不如设法把儿子弄到自己身边。那么,媚娘就不得不听他的。他又叫陈平正过来,他说:
“刀子那边,我还是不太放心。”
陈平正也是一样,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说:
“只有赌了。我们手头又无人可用。”
“还有一位,我们都给忘了。”李子民媚笑着对陈平正说。
陈平正忽然双目有光,他连忙问李子民:
“谁?”
“媚娘。”李子民不看陈平正,他说。
陈平正一愣,突然脸黑了,他几乎是吼着说:
“不行。用谁都不能用她。”
“你莫生气。我不让媚娘做什么肮脏事。望归镇也是扶贫对象,很多的贫困乡镇都脱贫了。望归乡一直没有动静。让媚娘一纸诉状,告到市委。我连媚娘的面都不见,便把石韬拿下,这不就一了百了了嘛。”李子民早就有这么个打算,就是望归没有这样的人选。他说。
陈平正绝不让媚娘趟这潭浑水。石韬在党委会上,把三角地的议题摆了出来。这不就明枪对抗了。他也没有办法,他说:
“媚娘今非昔比,不会听我的了。”
李子民的心里也是无比的苦痛。这一招的确是有点损。媚娘的儿子,也是他自己的儿子,他一咬牙,说:
“她有儿子,叫魏述。咱们把他带回来,先放到你的身边。是享福,也不是受罪的。看她媚娘干不干。”
陈平正看着李子民。这家伙,够歹毒的。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他对媚娘有心,但是魏述是她的儿子,也是李子民的儿子,陈平正还能说什么。他说:
“还得用刀子的人。”
李子民看陈平正不反对,他说:
“干这种活,刀子的人顺手。不过,让他们千万不要吓着孩子。”
陈平正立即安排秘书去北山县。到那儿,让秘书用他自己的电话,陈平正要当面对刀子说。
星期五,市委的例行会议结束的晚了。今天,市长石韬公开叫板李子民,他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查安云初的坟墓,只有从坟地入手,坟地里挖出棺材,这案子交由警察调查,便顺理成章。从此他便和李子民不和,事事处处都得小心。一招不慎,都有可能丢了头上的乌纱帽。假如安云初的坟墓落空,说不定他立即就得卷铺盖走人。他坐上汽车,对司机说:
“去市政府家属院。”
司机一头雾水,看石韬脸色不好,又不敢多问。汽车到了市政府家属院门外,石韬突然叫停了汽车。他下车站在马路旁边,点了支烟抽着。这是怎么了。自乱阵脚。他原打算去访问一下魏天秀,看一看她的态度。忽然又觉得不妥。现在,他和魏天秀同志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她的身体是那么的不好。市长来访,异常敏感。这不是无意间把她推到了火线的最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