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而至时,赵文竹正睡得香,她是被一声巨响给吵醒的。
睁开眼,卧室内已经亮起了昏黄的烛光,便听窗外,雨打窗子的哗哗声响。
幸好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将窗子关了起来,外头雨水倒是没有洒进房间。
赵文竹坐起身,就发现沐逸宸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爬下床,穿上衣服,拉开门,就是一阵凉风,携了雨水向她卷来。
院子里,家里人几乎都起来了,正披着蓑衣在用石头压油毡布的四角,还有几个拎了玉米串往房间去的。
这时,沐逸宸一身蓑衣,裹胁着雨水走了过来,“怎么起来了?快回屋去,外面雨大。”
沐逸宸穿着蓑衣,雨水又大,赵文竹第一时间都没认出来是谁,直到他的声音传来,才听了出来。
想到刚听到的巨响,忙是问道:“刚刚怎么了,是什么倒了吗?有没有人受伤?”
沐逸宸抹了把雨水,开口道:“挂玉米串的树被风刮倒了,没事的,我们把玉米拿回房间就好了,你特殊时期,听话,快回屋去。”
赵文竹很想出去帮忙,但是因为她还在经期,沐逸宸严词拒绝了她,替她关上门,就急匆匆地忙去了。
赵文竹,只能找了把伞,跑去厨房,帮忙烧水,煮了姜茶。
好在只有一棵枣树被风刮倒了,很快,玉米就被全部运回了库房。
大家喝完姜汤再回去睡下时,都已经是后半夜了。
第二日,风雨小了下来,但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沐逸宸,成功的感冒发烧了。
自从病好了后,沐逸宸很注重身体锻炼,还跟着李木生学了招式,不过,他身子依旧比不得沐老三几人强壮,最怕受到风寒。
赵文竹喂他吃了退烧药,敷了毛巾,可是一天下来,一直反反复复发烧。
赵文竹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得厉害,因为发热,脸都烧得通红。
安静的躺在那,少了几分往日的沉静,多了几分脆弱感,还真有几分病美人的潜质。
赵文竹抿了下唇,还是决定给他打一针退烧针。
“阿宸,起来,打针了。”
“针,什么针?”
沐逸宸的眼中有几分朦胧,声音有些沙哑,带着鼻音,更多了几分磁性。
“退烧针啊。快点,快点,趴床上吧,比较好打。”赵文竹建议着。
沐逸宸倒是听话得很,很配合地翻过身,趴在了床上。
然后,就迷迷糊糊的有些想睡觉,只是,还没睡着,就突然感觉赵文竹好像脱掉了他的裤子,他整个人都不由一怔,心脏都瑟缩了下:“娘子,为夫现在正病着呢,实在没力气。而且,不是说过了,要等你十八……”
赵文竹抬手拍了他一下:“想啥呢,趴好了。”
沐逸宸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臀部肌肉处就传来了一阵刺痛,猝不及防的,闷哼出声。
一针结束,沐逸宸就感觉,这痛感,怎么那么熟悉。
只是,退烧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他想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到第二日,高烧终于是退了下去,赵文竹也松了口气。
沐逸宸微微动了动身子,臀部肌肉处那熟悉的痛感,终于让他想了起来,所以,新婚第一天晚上,他小媳妇就给他打了这个什么针?
也就是说,他要是没有在那天娶赵文竹进门,他重生回来的第二世,就会在那天结束。
不由抬头再看向忙碌的小丫头时,深邃的眼眸中,便缱绻着化不开的情愫。
他的小媳妇,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赵文竹却是不知道沐逸宸在想些什么,她将待会儿吃的药给他放在了床头后,就站在窗口往外面看去。
这场阴雨天已经持续了三天了,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玉米一直堆放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