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开花?李锦溪想的也太简单了。
永安候府,祠堂重地。长长的香案桌子上供奉的是往代列祖列宗的牌位。
“来人,请家法。”
立马有人从旁边走过来,双手恭敬的举到头顶,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呈于其中。
永安侯接过木棍,一下下的打到世子身上,木棍接触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祠堂里铛铛回响。
周围人噤若寒蝉,没一个敢上前求情。
少年世子一双膝盖跪在硬邦邦的石头地板上,脊背依旧挺的笔直,嘴唇紧紧抿住,神情倔强,看向父亲的眼里没有一丝悔意。
他大声喊道:“我心悦苏凌薇,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的。”仿佛这就是他的信仰,高声喊出来,知道自己是为爱做事,连落在身上的疼痛都减轻很多。
“混账东西。”
“现在还不知错。”
“好,就算你是要为爱献身,做完之后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永安侯气炸了,这才是他觉得最坑的地方。世子是背着他偷偷做的,事后都没有告诉他。
前些日子顾淮夫妻刚寻回来的时候,朝廷之中风起云涌,不少人特别紧张。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没有参与。
因着之前李锦溪的事情,他还暗中幸灾乐祸,你看吧,这件事起因就是刘振和李锦溪之间的感情之事,他们家幸亏没和李家结亲,要不出这事的岂不是换成江家了。
永安侯心态很好,每天悠哉悠哉的跑去上朝,听着朝堂之中各方势力为此事打的头破血流,还时不时有闲心点评嘲笑两句。
丝毫没有想到这件事还能和他自己有关。
直到上午,取消世袭罔替的圣旨送上家门,把他听完愣了半晌,心里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委屈,差点跑去皇宫和陛下理论一番。
“你要是做完之后就告诉我,我还能提前进宫和陛下请罪一二。”都是老臣了,只要他厚着脸皮,进宫抱着陛下的大腿哭一顿,好好的解释清楚,不信对方还能好意思治他罪。这种情况,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现在好了,顾淮的案子审了一个多月,他都没有进宫,陛下一定认为他就是故意的,在京城内私下调兵遣将,意图不轨居心叵测,试图挑战圣上的底线。
少年世子低着头不说话,他也想过和父亲说一下这个事,几次欲要张口都退了回来。主要他也清楚随意调兵是父亲的禁忌,知道了说不定就要对他失望,还会像现在这样动用起家法。
唉,家法打的太疼了。
他在心中侥幸,不就是几百个兵嘛,最后也没把顾淮怎么样啊,应该不会出事的吧。况且他料定以京兆尹府平时的怂样,对方就算知道了也应该不会轻易得罪永安侯府,说不定最后就把这事给忘了呢。
“大哥,这次事情你做的太过分了,把我们整个侯府都牵连了,不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嘛,到哪里没有。”一个半大的少年站出来说话,这人看样子只比世子小个几岁,二人之间眉眼很是相似。
他说这话时眼里边透露出一股明显的幸灾乐祸和点点的迫不及待,永安侯一共有两位嫡子,只因他排行老二,世子的位置才能给了哥哥,他心里一直都不服气。
心想不由恶毒的嘲笑,如今出了这等子事,看你这个世子还怎么当。
“你闭嘴,不准你侮辱凌薇。”一听到心上人的名字,世子气呼呼的开口,眼睛瞪的和牛一样,欲要喷出火来,颇有现在就出手和他打一架的阵势。
“我就说了,怎么,你要为了一个贱女人对你弟弟动手吗?”半大少年说的更加来劲了,变着法激他。
心想你动手啊,你在祠堂动了手,世子之位今日肯定是保不住了。
最终两人没能打起来。
“闭嘴,你也给我去旁边跪着。”
永安侯气的肝疼。这都什么玩意,你大哥犯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