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变成了傻子又怎么样,只要她还活着!他就满足了! 那样的她也很可爱,甚至在不知不觉中拨动了他心中的情绪。
只恨自己太过于木讷,当她主动来到自己身边时,自己竟然没有认出她,还把她推了出去。
偏偏她,已经彻底不记得自己了!
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她的眼睛中,却再也看不到自己了。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无比压抑。
等待了这么多年的情感,却得到这样一个结局,是上天和自己开的玩笑吗?
这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与地的距离,不是水与火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个玩笑,是不是太残酷了点?
他手指紧紧捏住茶杯,用力的,茶杯被捏成了粉末,掌心被划破,流出了鲜血,茶水洒了满手也毫无知觉。
从没看到他这么沮丧这么颓唐的轻轻,美眸中闪过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取出自己衣袖中的手帕为他擦拭手上的血水。
如果说最初把这个结果告诉他,她心中还带着一丝侥幸心理的话。 现在,她真的后悔了。 她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爱了,爱的如此深,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如此痛苦。 早知道,她一定会隐瞒,一定会告诉他,那个女人早已经死掉了。
她,好嫉妒那个女人!
那个并没有绝色姿容,被相公休了,还怀着别人孩子的傻愣愣的女人。 为什么能拥有和公子一起那么美好的记忆! 现在又再次占据了公子的心? 公子那么骄傲、身份高贵而聪慧的男子,为什么要喜欢她那样的女人?
可是,看到公子如此痛苦不堪,她又心软了。 柔声道:“她现在没有相公,公子若喜欢她,大可以去重新追求她啊!”
这份鼓励,让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光泽。 可是很快,他眸中的光泽又黯淡下去。
和悠扬那份爱情,已经彻底摧垮了她内心的情感。 现在的她,好不容易振作起来,他能这样冒冒失失去打扰她吗? 她和他分的很清楚,不愿意再欠他任何的人情,现在已经在躲他了。 这样,会不会被他吓的,再也不敢见他了?
毕竟,他们之前的交往,并不是让人愉快的记忆。 想了想,终于摇了摇头。 既然她现在心如止水,那么,他可以守护在她身边。 只要看到她开心,他也会开心。
毕竟,这种已经此生再无见面机会的转圜,也是有莫大惊喜的。 更何况,不管是任悠扬还是宫北羽,既然她已经封闭了自己的心,拒绝了他们。 那么,她一辈子都这么过,他也能这么过吧?
呵~,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愿竟然是这么渺小而卑微。
一张大红色的喜字旁,两只儿臂粗的龙凤烛映照下。 一张雪肤花貌的绝色容颜,弯弯的黛眉,美若秋水的眼睛,高挺的瑶鼻儿,樱桃小口。 真个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更难得的是,这份绝色容颜中还隐隐透出一份和女子娇柔不相称的威仪!
对着烛光,她伸出纤长白净的手指,长长的指甲表面光滑,充满淡淡的粉色,显得柔嫩可爱。 从一个精巧的薄胎瓷小瓶中取出一把小巧的刷子,沾了点红艳艳的凤仙花汁。 一点一点均匀的涂在指甲上,待汁液化开后。 红艳艳的,流光溢彩,像鲜血一样耀眼。 她小巧的嘴唇微微一抿,显然很赞赏自己的水平。
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一股清冷的夜风,夹杂着夜晚的寒气扑面而来。 她黛眉微微一皱,眼眸中闪过一丝紧张,伴随着羞怯,望着那扇门。
一个身穿大红色吉服,高挑而修长的身影慢慢走了过来。
没有她想象中那股熏人的酒气,没有醉酒后踉踉跄跄的步子。 相反,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极为好闻的龙诞香,轻轻走到她面前。
看到她正在涂抹指甲油,他俊朗的眉头微微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