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我担心会伤害王妃腹中的孩子。”
闻言,任悠扬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颤声道:“你不是说孩子可能?”
“小世子生命力很顽强,在母体受如此重创下,竟然毫无波及,我也很意外,只能说。”宫北羽语气越来越轻。
深深呼了口气,又道:“请王爷好好照顾王妃,待足月一定能产下一个健康聪明的小世子的。”
任悠扬傻掉了似的望着宫北羽的背影,能保住心心的小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没想到连孩子也一并保了起来。
白心心只觉得心潮涌动,重伤醒来后,她根本不敢问孩子的情况,因为她担心听到的结果让她不能接受。 却没想到孩子也这么幸运的活了过来。
手微微颤抖着,却不自觉的伸向小腹,想感受一下里面那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小东西。 嘴里低声道:“谢谢你,宫北羽!”
对于他,她只能说谢谢,却只能抱歉。
宫北羽惨淡一笑,回身微微一行礼,说了声:“告辞!” 提着药箱,竟然仓皇而逃!
白心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丝内疚和更多复杂的情绪。
这边任悠扬已经嬉皮笑脸的靠了过来,叫了声心心,手又不老实的往她小腹上摸,嘴里低声道:“我们的宝宝,将来生出来一定很厉害,这么折磨,他都能挺住。”
“哎,”白心心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看着宫北羽失意离开,她心情也不好。
加之伤口还在疼痛,戳了戳他的手背道:“你忘记了刚才宫北羽交代的?我还要用蒸醋擦洗身子解毒。”
这么一说,任悠扬才惊觉,光顾着高兴,连正事也忘记了。 赶紧吩咐身后已经准备好的奴仆上前,为白心心擦洗身体。
“你怎么不出去?”某人眼睛一瞪。 “干脆,我来为你擦洗吧?”任悠扬又恢复了嬉皮笑脸。
“不行,”某人想都不用想就直接拒绝了,不想被他看到自己重伤初愈后的狼狈模样。
更何况,她现在也没有更多的心情面对他。 身体的疲惫疼痛,被文秀和柳如是事件折磨的心结,加之刚才见过宫北羽后,心情的跌宕起伏。
她想推开他,好好的静一静。
看她如此坚决,某人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等他们弄好了,我再进来陪你!”
宫北羽走出轩王府的大门,只觉得全身力气都像被抽干了似的,无力的靠在墙上。 只觉得,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狼狈的逃离过。 但他知道,他若再不逃离,一定会控制不住失态,一定会忍不住想把那女人搂进怀中安慰。
看到任悠扬用那种眼神看着的心心,他觉得心像被人狠狠剜了一刀般。
那个女人腹中的孩子,原本,他只要在施针时手微微一抖,那个孩子,就不会存在。 那个让那个女人迟疑的孩子,就会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那么,她就不会这么迟疑,就不会……
可是……
他不愿意让那个女人伤心难过,不愿意她的孩子是死在自己手上。 即使那样做,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但他却无法面对她清澈似水的眼睛。 他竟然拼尽了全力,终于保住了那个让他憎恨的孩子。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那么做!
他知道,自己并不伟大, 和父亲多年来一直为复辟西冷王朝而努力。 他知道自己看似恭谦的外表下,已经隐藏了一颗极度冰冷而冷酷的心。 父亲一直称赞他冷静,有像蛇一样等待时机出现的耐心,有一颗政治家必备的不带有感情的心。 他也以为,自己是没有感情的人,为了政治目的,可以娶不爱的任悠兰,也可以做很多让人不齿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偏偏对那个怀了别人孩子的女人,却什么心肠也硬不起来呢? 竟然愿意为她付出生命,最后却还是要眼睁睁看着她投进别人的怀抱呢?
嘴角漾起一丝苦笑,他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