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沐婉柔没有丝毫犹豫。
楚南风叹了口气，语气更加软和道：
“拜托了，你想想那些可怜的街坊，一辈子都挣不到什么钱，住在那鬼地方受一辈子苦，你要不可怜可怜他们吧。”
沐婉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淡漠道：
“我不是慈善家。我没必要用集团的利润去贴补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如果你觉得他们可怜，那你为什么不想想有更多比他们更可怜的人，那我就必须每个人都要一个个去接济吗？”
“那倒是没必要。”楚南风耸拉着眉毛。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说这些，你是觉得我会因为你而大发慈悲，去救济他们？”
楚南风的眉头微微皱起。
“我不是这意思，你说话没必要这么难听。”
“你就是这意思，楚南风，我讨厌这样的相处方式，它看上去目的性太强了。如果没有这件事，你不会来找我，如果负责拆迁的这个集团不是黎海集团，你也不会去找那个集团...只是因为一切很巧，恰巧这是你的街坊，恰巧这是我的集团，所以你想来跟我商量这件事...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情在生意场上是没法商量的。对不起...”
楚南风的眉头终于皱紧，他用力地吸了一口烟又用力吐出，心中那不对劲的滋味越来越浓。
终于，他掐灭烟头站起身来面无表情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说的了沐总。我知道对于您这样的成功人士来说，这种夹杂着私人情感的事情会让你们很厌恶。可对我们这些底层来说，我恰恰觉得人情味很重要。今天是我不该来，我也不该跟你说这些，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再见。”
说着，楚南风再也没看沐婉柔，转身走出办公室...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办公室里终于又变得安静，安静到没有一丝声音。
办公室里，只剩沐婉柔一个人呆呆地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身子一晃，本就虚弱的身子无力地倒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沐婉柔任由眼角那滴清泪滑落。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
傍晚时分，后海酒吧。
一个坐在角落的男人失意地灌着酒，不一会儿，他的面前桌子上就摆上了十来个酒瓶。
楚南风丝毫不在意嘴角流到脖颈间的酒液，扬起头再次将一瓶啤酒灌进口中。
慢慢地，他脸色有些发红，一旁的小武带着关心道：
“师傅，你少喝点，有什么不痛快事儿就跟兄弟们说说？实在不行我们把老大喊回来。”
楚南风摆了摆手：“别了，我就在这坐坐，你们老大有事就让她在外面忙。”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好吧...”
叹了口气，小武带着几个保镖离开。
一个人坐在卡座上，楚南风心里愈发的不痛快，他搞不懂，不就重新签个合同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就是实在签不了，也没必要说那些话吧？
说那些话的意思不就是暗示他楚南风什么也不是，没资格跟自己谈这些吗？
楚南风心中好像堵着一团东西，他有些烦躁。
尤其是沐婉柔那副公办公办的样子，让他觉得陌生又抵触。
...
喝完最后一瓶酒，楚南风有些晕乎地离开酒吧。
天色已黑，夜晚不知何时已经来临，今天虽然没下雨，但刮着萧瑟的冷风。
他紧了紧衣服，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着。
不知是因为心里的某个念头，还是命运的驱使，他竟然又走到了那条路上，那条和沐婉柔一起走过的路。
这条路上人烟稀少，附近都是些年代悠久的建筑。
路两旁是些有年代感的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