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母亲来已经是好几天前了,而且也只是随意的翻了翻书册。
元英没想到的是,什么时候自己的母亲大人居然也有了过目不忘的本事,竟然能发现这书册还是上次的那一页。
元英上次和这次都是这么随手一翻,看来十分不凑巧的翻到一块儿去了。
金川主夫人的目光在她脸上若有若无的瞟过,元英被她这么看得心虚。
这才忍不住求饶:“母亲大人,你可就饶了我了吧,你知道的,我其实根本就不爱看这些《女德》《女戒》。”
“那你爱看什么,别告诉又是你那些什么策论兵法!”
金川主夫人此时已经看见了元英藏在书册下写满小字的纸,忍不住直接把书册拍子了案台上。
元英见母亲如此,也是急了:
“我就是爱看策论兵法!凭什么我是女子就只能整天在屋子里面绣花恪守本分,只要让夫子教我,我一定能做的比元序好!”
“都给我听听,你这又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话!这要是让你父亲听见了,还不得说你大逆不道!”
“这才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元序每天就知道斗蛐蛐玩蚂蚱脑子里面只想着玩,还不如让夫子来教我呢!”元英不服气了。
金川主夫人只好耐心安抚女儿:
“咱们身为女子就是要安于内宅,恪守本分,学习治理内宅之法。
俗话说:男掌外,女掌内,咱们女人在宅内执掌中馈,与男人在外做官求职不是一个道理吗?”
元英反问:“既然母亲也觉得这都是一样的,为何不让我去学策论?就因为我不是男儿,哪怕弟弟再不济,我也不能去学那些吗?”
这可把金川主夫人给问住了,她也是没有想到绕来绕去竟然还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这……这两者能一样吗?这话可别让你父亲给听见了,我的好元英!
你弟弟元序才这么小,如今也正是爱玩的年纪,你作为长姐理应多约束他才是,怎么就这样否定他呢?”
元英见母亲这般反应,也知道自己今天有些操之过急了。
本想着自己今天过了及笄礼,就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自己想把内心所想都说出来。
可还是没想到,原来不管自己成年与否,都是没有那个资格去追逐自己想要的,只因自己是个女儿身。
元英其实并没有否定幼弟的意思,只是也想为自己争取一下,可如今看来,无论争取与否,结局总是一样的。
她看着被母亲拍散的一小碟纸张,低下了头,黯然神伤。
金川主夫人见此,知道自己的话有些说重了,赶忙转移了话题:
“英儿,今天是你的及笄礼,母亲特地给你找了两个新的贴身婢女,你看看可还喜欢?”
话音刚落,两个婢女就走到元英面前行礼了,她们齐声开口:“奴婢石榴(葡萄),参见郡主!”
元英抬头,面前的两个婢女也幼幼小小的,看上去似乎与她是差不多的年纪。
不过她们的名字倒是很合元英的心意,石榴,葡萄,可都是元英爱吃的水果。
元英转头问金川主夫人:
“可我不是有两个姑姑么,这么多年也用的习惯了,怎么换得这么突然?”
金川主夫人拉着她的手,细细解释:
“跟着你的两个姑姑,都已经二十几岁,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宫里面统一把适龄的女子都遣送回家了,这才给你换了新的。
况且我瞧着你们的年纪也差不多大,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多在一块玩玩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