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冰妹要休男人,这是管也管不了的事实。
回到沈城后的冰妹宫瑜,带着她简单的行李和背包,手里还提着个实在塞不下的平板,正打算搬到佳楠临时匆忙帮她租的房子里。
佳楠没能过来帮忙,昨晚家里突然来个电话说老头子病了,急急忙忙穿了件衣服,连夜回了沈城隔壁的阜城老家。
好在两地距离很近,高铁也就半个小时。佳楠放不下这头,又急着回那头,实在也顾不上宫瑜搬家了,急急丢下一句: 等我回来再搬!
宫瑜不想让她担心,微信发了句:不用急着回来,多待几天吧。我东西不多,都搬完了,不用担心。
手机放回口袋,看了看地上的两个箱子,又看了看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眉头轻蹙。
司机师傅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处不算新的小区。小区有保安亭,不过没有正儿八经的保安。
司机师傅帮忙搬下来两个箱子,转头看了下后备箱没有东西了,想到是一个纤瘦的小姑娘,也没人搭把手,回过身刚想问一需不需要帮她抬上去,就见到冰妹连拖带拽肩扛手提只留给师傅了一个后脑勺。
……
孤独又倔强。
宫瑜给自己放了两天假,第一天全心全意打扫卫生,妥帖的布置了不知能住多久的新家,第二天全心全意的躺平休息,缓解一下腰酸背痛。
瘫在床上摆成一个大字,空洞的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
这么多年,她这性子到底是在给谁看?
事实摆在眼前,人,还是要学会做一个合格的群居动物,比如互相搭把手,比如多交俩朋友,实在孤独了,就找个男的结个婚搭个伙过日子。好歹搬个箱子的力气活也算是有人承接。
方泽走不到她的心里,她也反思过自己很多次,甚至想去看看心理医生,看看到底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恋爱的荷尔蒙,还是缺少了什么激情?
她曾一度以为自己在这段所谓的感情中付出的太少,没有什么参与感,努力帮方泽得到他所需要的,好像临考前的考生,多码一道题,多一份希望。
万一哪天觉得爱上了呢?
所以又学着方泽的样子,尽力去做对方泽好的事,为他一步步铺路,助他前行。
另一方面,也是在弥补她表面风轻云淡,实际自觉亏欠的事:方泽对她一直以来的付出,她看在眼里,却不能发自内心的给予回应。
这算是…渣女了吧?
她心里的亏欠和内疚,从这几年无微不至的帮方泽筹谋前路,一点点得到了自我的安慰和填补。
好像一杆天平,她付出的多一些天平的倾斜角度就小一些。
以至于回来之后,所有知情的人都觉得她被方泽背判了感情,成了没有了利用价值又被遗弃在角落的可怜虫。
只有宫瑜自己在心底默默的松了一口气。
她像是彻底放松,彻底解脱了。
不用再觉得亏欠,没有心理负担,也渐渐有点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她会不会是有问题,她难道真的学不会接受别人的感情?
佳楠在得知宫瑜雷厉风行的入住新居之后,看着手机屏幕的消息,只能面无表情的咧咧嘴…。
好吧…靠人不如靠自己。
这很宫瑜了…。
表情还挂在脸上,消息窗口再次弹过来:佳楠,方泽从来不是我的另一半,这么多年,他照顾我,我替他铺路,恐怕最多也只能算是旅途上互相扶持过。我真没伤心,甚至觉得松口气。
佳楠沉默。
她从没考虑过这段感情,对宫瑜来说,原来是这样难的一段经历。
她想让宫瑜找一些心理医生调节一下,又怕说了之后她心理压力更大,更何况,这或许真的就不是个良配,或许真的就是不来电呢?
佳楠这样想着也这样发着。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