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下了车,看到男人挟持安颜,刀子在那皙白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双眸嗜血,敛着滔天的怒气,攥起的拳头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忽地轻笑一声,“你是陈强吧?兴叔让我带这个女人离开。”
陈强嗤笑,“你放屁!兴叔就是让我搞定你女人的!想要我放了她?没门儿!”
“杀人是死罪,你自己掂量一下值不值得。你觉得你把她杀了,我能放过你?”
陈强知道薄冷的为人,冷酷无情,手段狠厉。
他这么对待他的女人,薄冷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他额间渗出冷汗,“你,跳进那棺材。要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快点!”
傅时宴深吸一口气,“你别伤害她,我跳。”
他走到大坑前,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陈强拖着安颜来到坑前,“你!躺下!”
傅时宴躺好,陈强直接将安颜推了下去,看到安颜砸在男人身上,他赶紧将棺盖挪好。
“这么在乎,那我就成全你们!去地狱做一对亡命鸳鸯去吧!”
说完,陈强快速埋土。
他挖坑填坑速度惊人,这也是盛兴看中他的一点。
不一会儿,地面就不见了棺材的踪影。
陈强还在上面用力的蹦了几下,“一埋就是俩,埋死你们!妈的,害得老子都没弄上那女的!不行,我得赶紧找个女人泄泄火。”
他赶紧坐上车,疾驰离开。
黑漆漆的棺材内,只能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的宽度。
安颜砸下来后,保持着趴在傅时宴身上的姿势。
因为傅时宴太高,棺材不够长,所以他只能微微曲起腿,岔开。
安颜的双腿就卡在他的两腿之间。
他紧紧地拥住安颜,声音柔和,“你还好吗?”
安颜浑身绵软无力,她靠在男人身上蹙起眉,“我中了迷魂香,大意了。要是你不来,我就……”
她都说不下去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就是觉得委屈,在看到他来的时候,觉得更加的委屈。
她哽咽着,忽地想到什么,她微微抬眸,“你说话。”
“什么?”
安颜呼吸急促起来,“你和我说句话。”
“你怎么了?”
之前她脑子晕得很,现在好些,能辨识出来了。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五年来,她每晚都会听着入睡。
她带着哭腔,“你说话,说什么都行。”
傅时宴拿出手机,照亮整个空间,“之前我说晚上去找你,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安颜鼻尖酸得很,一滴滴泪珠砸在男人锁骨上。
那滚烫的泪灼烧着男人的肌肤,他的心脏抽疼。
傅时宴压制着心头的酸楚,握住安颜按在他胸膛上的手,慢慢往上停在他耳根处,“我想告诉你,我没有整容,而是戴了人皮面具。”
说着,他带着她的手,一点点将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揭下。
“其实我长这样儿。先前我戴了变声磁贴,声音也做了伪装。不知道你满不满意我现在这张脸?”
安颜一瞬不瞬地看着男人的脸,鹿眸迅速蒙上了一层水雾,她的肩头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生怕眼中的泪蒙住她的眼睛,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她赶紧抬手擦去泪水,仔细地瞧着他,“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阿宴,原来你真的是我的阿宴!”
她将脸埋进男人的脖颈处呜咽着,“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我们从来都没有放弃寻找你,可就是怎么找也找不到!原来你隐姓埋名,戴着面具,就连声音都做了伪装,这让我们怎么找啊!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傅时宴心头一阵钝痛,就像是拿着一把钝刀子慢慢地割裂着他的心脏,让他难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