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牌楼,同福酒馆。
三癞子神色焦急的半坐在酒桌上,向刘掌柜要了二两烧刀子,一口饮下压压惊。
好些个常来的食客和闲汉,自然是认识这三癞子的,见他喝酒如此着急也是第一次见。
忍不住调侃道:“呦,今儿这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你三癞子今日竟然不品酒了,改成喝水啦。”
被人开涮的三癞子也没回话,仍是自顾自将小酒盅里的最后一滴倒进嘴里,才缓了缓口气。
“长乐县要变天喽。”
三癞子说完还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态。
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顿时吸引了一大批人的目光和注意力。
许多熟人也是知晓这三癞子虽然游手好闲,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但是嘴里的消息还是很准的。
“许三癞,有话你就一口气说话,别在说话一截截的膈应人哈。”
东门猪肉铺的孙屠户,最是见不到人家说一句一句的,忍不住吐槽道。
被说的三癞子也是不恼,反而是摇头叹息道。
孙屠户自然是知晓这三癞子的尿性,对着屋里喊道:“掌柜的,再给这三癞子来几两烧刀子,我倒要看看你三癞子嘴里能放啥好屁!”
又是两小口火辣辣的烧刀子下了肚,润了喉。
三癞子摇摇晃晃的站在凳子上神神秘秘道:“昨夜县衙中,胡县令被人杀了!”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旁边好几桌的客人,刚喝了一口的酒水也是呛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向三癞子。
“什么?”
“谁的胆子这么大,竟敢杀害县令!”
“你三癞子可不要胡说,小心掉了脑袋啊。”
三癞子冷哼一声:“我就知道,说了你们肯定不相信。”
“别说是你们了,就是我刚听到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要不是我那县衙当差的二表哥亲口所说,我都不信呢,胡县令那死相别提有多惨了。”
三癞子的一席话,也是勾起了许多人的好奇心,纷纷围坐在一起催促着三癞子。
就连不爱听闲话的老刘掌柜也围了过去。
见身边围了这么一大帮子人,门外面还有几人见到动静扒着门缝往里面瞅,三癞子也来了劲头。
手指摩挲着脸上的癞子慢慢悠悠道:“据说当夜,胡县令这老色鬼让怡红院的老鸨,将小春红和赛金花二人送过去陪酒。”
“酒正酣,性正浓之时,一位身着青衫的年轻人不知用了什么飞檐走壁的手段,潜入了房中,将那好色胡县令给杀了。”
“我表哥说胡县令死的是真惨,头都被人割了下来,酒桌上还用血写了一行大字。”
“荼毒百姓、鱼肉乡里者,死也!”
听到那胡县令被豪侠所杀,许多喝酒的食客也是快意道:“杀的好,这个狗官终于遭报应了。”
“咱们长乐县都快被这狗官祸害成什么样子了,这狗官死不足惜!”
几个人骂完之后,又急忙嘿嘿笑问道:“却不知那小春红和赛金花二人最后如何了?”
三癞子听到这也是猥琐一笑:“据我所知,小春红二人说自己被那青衫的年轻人给吃干抹净了。”
几个好色的闲汉也是嘴角一翘,忍不住嘿嘿乐呵了起来。
羡慕起那年轻豪侠的福气,竟然是连采两朵娇花。
三癞子砸吧了一口酒,又抛出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昨夜,苏府被人一把火烧的精光。
一夜之间,付之焦土。
苏府中的众多丫鬟婆子杂工都抢了值钱东西逃府去了,只剩那风韵犹存的苏夫人,呆呆的瘫倒在地。
身边还有一个捂着裤裆哀嚎的儿子苏金玉,听几个丫鬟说,那苏金玉当夜被一个方士下药,害的下面那玩意都爆炸了,与太监是无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