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北将蛊王放出来,只见它径直爬向那套文房四宝。
蛊王的口器轻而易举的将墨条咬碎,趴在墨条的碎渣上吃了起来,随后它又如法炮制,将毛笔咬碎。
吃完后,蛊王爬行的动作缓慢了不少,它缓缓爬回瓶子里。
蛊王将墨条和毛笔里藏着的蛊虫幼虫统统吃掉了。
这套文房四宝,是谁送的,一查便知。
“刑部尚书?是他?这怎么可能?”
裴长缨有些难以接受,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刑部尚书是个有趣的长辈。
“有没有可能,他也不知道这套文房四宝有问题?”
魏山阙道:“不排除。”
砚台和墨条的碎渣、笔、纸包括那个木盒,魏山阙让仙玉一并拿走了。
仙玉微笑着捧着一盒子破烂走了。
心里忍不住犯嘀咕:有事就知道找我了,没事又把我往医馆一塞,男人呐,真的是,啧啧啧。
还别说,仙玉真的在砚台和纸张上发现了问题,就连这木头盒子都有问题。
“这砚台、纸、盒子,被一种特殊的药水浸泡过,这种药气最适合滋养蛊虫,且对人体会造成潜移默化的损伤。”
若一直不用这套文房四宝,蛊虫幼虫长大后,爬出库房不在话下。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蛊王在手,最终督主府定会被蛊虫祸害。
仙玉摇头叹了口气道:“这心思,未免太歹毒了些。”
与此同时,东厂将刑部尚书的过往和家世也查了一遍。
普通、平淡。
从出生、到进书院、到中秀才、进士、金榜题名,一步一步,走的稳稳当当。
他的父母是本分的生意人,生意做的不大。
一切都是这般的不起眼。
仿佛是刻意不想引起人的注意一般。
刑部尚书双亲的画像放在魏山阙的书桌上。
可以看出来,刑部尚书的眉眼似其母,整个面部轮廓似其父。
裴长缨道:“这一看就是一家子,或许是有人有心将那套文房四宝送到了他的手上?”
魏山阙道:“是与不是,暂且不必下定论。”
眼下,要让人知道,他已经开始使用这套文房四宝了。
裴长缨想了想,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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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
裴长缨叫住刑部尚书:“尚书大人!”
“长缨啊,怎么——似乎不大高兴?”刑部尚书回过头,看到裴长缨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裴长缨闷闷不乐道:“尚书大人,商量个事,你送的那套文房四宝我看着非凡品,不若你花钱买回去吧?”
刑部尚书吃惊道:“我送你的,你让我花钱买回去?”
裴长缨哀怨道:“我前阵子给师父的砚台摔了,下人从库房里拿了你送的那套来。然后我师父说这套东西不错,又开始让我练字了!你快把东西买回去吧!我谢谢你了!”
刑部尚书闻言,觉得有些好笑:“魏督主大约只是随便寻了个由头让你练字,和我送的东西可没有关系。”
“魏督主,你说是吧?”刑部尚书看向走过来的魏山阙。
裴长缨准备放赖,魏山阙提着他的后领道:“莫在外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