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路的官兵回来道:“大人!疑似找到黑风寨了!”
“疑似?”县尉问:“什么疑似?”
那名官兵道:“卑职发现了一个山寨,门口木牌上的字……卑职不认识。”
“没用的东西!”县尉又问:“山寨里有人吗?”
“没有,静悄悄的。”
“莫非又去打家劫舍了?走,前去看看。”
山寨里安安静静的,那寨门半掩着,门口木牌上的字……确实无法辨识。
盯了好一会,县尉咳了一声道:“黑风寨这明晃晃的三个大字,你居然不认识?”
不管那上面写的什么字,他说是黑风寨,那就是黑风寨。
反正无人知道黑风寨究竟在何处,随便杀几个人带回去,就能交差了。
“大人!”有官兵指着院子里随便摆放的小推车道:“这是矿场里的推车。”
县尉一听,警惕起来,既然寻常店家或者百姓家,那还是小心为妙。
官兵们纷纷举起刀,小心地往里摸。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有些熟悉的、难闻的味道。
山寨角落的一间屋子里,突然传来一个愉快的女声。
“成了!当家的你看!这拿出去,谁能分辨的出来?”
紧接着是一名男子低沉的声音:“阿缨真棒。”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这些铜矿够咱们做不少铜钱了,这钱放出去,哪怕只收一分利,不也是里滚利滚利?”
男声道:“矿若不够,还能去取。”
矿、铜钱。
县尉心头动了动,知县和矿场主私下勾结,翻铸钱币一事,整个宁水县县衙里的人都有所参与。
但知县这人小气又谨慎,他们能分到的不过是获利的零头。
县尉这般想,和他关系亲近的官兵也想到了。
有人给县尉使了个眼色,做了个钱的手势。
县尉看了眼其他人,大家都点了点头,衙门发的那点钱压根不够花的,谁会嫌钱多呢?
所有人将刀收回刀鞘。
县尉上前叩了叩门。
里面传来警惕的声音:“谁?”
县尉道:“本官乃宁水县县尉,有桩生意,不知当家的是否愿意开门谈一谈?”
“吱呀——”
旁边的窗户打开,露出一张艳丽的脸来,女子扫视着人数众多的官兵,扬了扬下巴道:“官爷这是谈生意、还是剿匪呢?”
县尉抬手,只留了十来名官兵在身边,其他官兵均后退数十步。
“自然是谈生意了,只是不知你们有没有能力以及愿不愿意做这桩生意了。”
“等着。”女子关上窗户,片刻后又打开。
她先是扔了一枚铜钱到县尉脚下:“这是我在矿场捡到的。”
随后她又扔了一枚铜钱过去:“这是我做的。”
她笑吟吟道:“当时我就猜,这矿场主八成和官府有所勾结,大人不妨看看,小女子有没有和官府勾结的本事?”
县尉将这两枚铜钱放在手心里细细比对。
他问:“你拿给我的,是母钱?”
女子笑道:“当然不是,这才是母钱。”
她又丢了枚铜钱出去。
县尉细细掂了掂,又将这三枚铜钱交给手下。
手下一番对比后道:“大人,翻铸的这枚,比母钱稍微轻了些许。”
县尉道:“你这样做出来,利润只怕是极低的吧。”
女子掩唇笑道:“大人,我这里面可不全是铜,而且我的法子,同样的矿石可以冶炼出更多的铜来。”
县尉追问:“什么法子?”
“无可奉告。”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出现在女子身后,他揽住女子的腰,语气生硬冰冷。
女子靠在男子怀里,娇滴滴道:“当家的,我只是在跟这位大人谈生意,你别乱吃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