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冬日暖阳,光芒万丈。
昨夜零散飘了一夜冬雪的洛阳,在旭日的映射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咯踏踏……”
洛阳北城门打开没多久,行人刚零零散散地从城门口出入,远处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上。
行人一边纷纷闪避,一边瞅向一大早便打马狂奔的快骑。
就见一骑如飞风卷残云般冲了过来,骑士双手控缰,策马急驰,脸上满是风尘寒霜,神情疲惫不堪,只有那对乌黑的眸子依然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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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骑士的背后,斜挎着一卷布帛,布帛上插有一面三角令旗,正迎风猎猎招展。
“六百里加急,快让开,让开!”
守门的城门卫见了,赶紧开始驱散城门口的行人,给骑士让开一条通道。
急促的马蹄踏碎一地残雪,瞬息之间,已经穿过城门,冲进了皇城南宫。
……
————
南宫。嘉德殿。
冬日的被窝最让人留恋,不仅仅常人如此,汉灵帝刘宏也如此。
但今日,刘宏破天荒没懒床,就连龙床上王美人那丰腴性感的身体,都没能动摇他起床的决心。
不待张让催促,刘宏早早让侍女帮他更衣,一大清早,便来到嘉德殿参与廷议。
待刘宏端坐在龙椅上,又整理了一番穿戴齐整的衣冠,目光示意鼓乐师。
“叮叮……咚咚……”
随着殿内钟鼓齐鸣,原本清冷的金殿,霎时有了一丝生气。
跟往日上朝一样,在钟鼓齐鸣中,三公九卿、文武百官,各按序列徐徐入殿,朝拜叩首后,起身列于金殿两侧。
“有本早奏,无事退朝……”
中常侍张让将手中拂尘一甩,按照惯例,上前一步,捏着嗓子尖叫一声。
张让话音一落,众大臣很自然地将目光落在了司空袁逢身上,袁逢是“群头”,他若不第一个出来奏事,众臣都不知道怎么开始了。
可惜,今日的袁逢,心不在大殿,或者心不在洛阳,而是在失踪于泰山郡的袁术身上。
若非担心有人趁他不在朝堂对袁氏发难,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袁逢,都不想来参加廷议。
所以,袁逢毫不理会满殿众臣朝他投来的“殷切”目光,低头瞅着自己脚下的地板,心中暗自盘算着儿子袁基此刻到了什么地方。
“经过一夜疾行,我儿士纪,此刻应该到成皋了吧!”
“按行程,再过三日,就该到泰山郡了,不知那‘死人’陶应小儿,会不会再出幺蛾子!”
是的,自从袁术出了事,不管是袁逢,还是袁氏一族,都已将陶应列成“反派”,当成罪魁祸首,把他当死人看。
“凡与‘四世三公’的袁氏作对之人,都将成为死人,无论是谁!”
袁逢眼角闪过一丝阴鸷,他已打定主意,待袁术一脱身,就收拾陶应,收拾陶氏。
见袁逢不语,司徒王允知道其定然是在为袁术烦恼。
“这袁术做的叫什么事?真为四世三公的袁氏丢人!”
“原本以为袁氏出了个麒麟儿,原来是竖子一个!”
昨日王允刚从袁府回家,还未来得及与他的婵儿“互动”一番,袁隗便急匆匆登门拜访。
袁隗没敢将袁术在泰山郡纵兵抢粮之事隐瞒,这事,即便兖州刺史刘岱不上报,若泰山郡守陶应上报,根本瞒不住。
而且,这事根本无法抵赖,有五千大军参与抢粮,知情人太多。
所以,袁隗开门见山,要求串联的一帮大臣,到时候替袁术开脱,将大事化小。
当然,袁氏自然要欠人情的。
不过,此时袁术所干龌龊之事,尚未东窗事发,王允也不会提前将事情引爆。
“臣,有本上奏。”
混杂在人群中的蔡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