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以陶谦本身就喜贵嫌贫,看不起寒门之人的性格,像臧霸、孙观、徐盛、吕岱等出身徐州寒门之人,他自然不会关注。
不然,出身徐州的一个个帅才、将才,不会从他手中流落他乡。
既然王朗举荐,又是一个孝烈之人,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陶谦便点头答应了王朗之荐。
“就依景兴之意,授臧霸徐州骑都尉,命其在东海募兵三千,屯兵琅琊姑幕,防御青州黄巾。”
“屯兵姑幕?”
王朗一愣,屯兵姑幕,都已挨着青州北海平昌、昌安、安丘三县,确实能第一时间防御青州黄巾犯境,可来自兖州泰山郡和徐州境内的黄巾流寇怎么办?
“使君,若屯兵于开阳,如此更有利南北呼应。”
陶谦摆摆手,这次没有妥协,因为已没有必要。
“泰山郡黄巾贼寇克日即平,无须提防,唯有青州黄巾,方是徐州隐患,就屯兵姑幕吧。”
见陶谦主意已定,且哈欠连连,王朗便不再劝,告辞出了刺史府。
“泰山郡黄巾流寇克日即平?”
王朗百思不得其解,他可知道泰山郡的各方流寇有多猖狂,加之原太守张举叛乱,即便新太守上任,想要平息,也没那么容易。
嗯?
忽然,脑海滑过一道闪电,王朗猛地停下脚步,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信息。
“对,对,对,新任太守!”
“陶应!”
————
豫州鲁国。鲁县。相国府。
被鲁国相陈逸、托病在家的大文豪孔融连番上阵数落和训斥了半天,陶应依然一脸笑嘻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没办法,在人家地盘上,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而且还有孔融这个大佬在侧,陶应即便有脾气,也不敢过分造次,不然,他爹陶谦那一关都过不去,莫说孔融身后还有一堆摇旗呐喊的拥泵,口诛笔伐,能将他喷死。
虽然今年孔融才三十五六岁,但凭借着人家的才学,还有一位圣人祖宗,再年轻,也是大佬!
连大将军何进都不敢惹的人,陶应就更得给面子。
再说,陶应本就理亏,有违规制,冒天下大不讳,又是为委曲求全而来,不得不低眉顺眼。
看着陶应简直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泼皮无赖样,陈逸已不想再跟他继续扯皮。
“陶重光,此事若无朝廷敕令,你我谁说了都不算!”
陶应点点头,他不否认陈逸的说辞,事实也确实如此,但他也不会放弃。
要不是时机不成熟,莫说是小小的卞县,就是鲁国一郡,也是陶应盘中餐,锅中肉。
“陈相,您说得很对,确实要朝廷认可方行。但如今正值黄巾四处复起时,卞县暂托管于泰山郡,也是为朝廷好,为豫州好,为鲁国好,更为陈相好。您说是不是,孔师?”
陶应露出一副完全为你好的样子,看得孔融牙疼不已。
这哪里有半分一郡之守的仕气,简直给有“仁人君子”美誉的陶恭祖丢人,倒像是个精明商人。
“莫要胡说,我可不敢给你陶重光做老师!”
“以你陶重光的所作所为,可直呼我孔文举,喊孔融亦可!”
呵,这是生气了吗?
哼,在后辈后学面前,没有半分城府。
“脾气真臭,哪有半分老祖宗孔子温、良、谦、恭、让的样子,怪不得会被曹阿瞒杀掉!”
陶应暗自腹诽不已,他也想喊“孔北海”,可那是明后年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