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城,金殿。
沉重的气氛弥漫着整个大殿,汉国君臣们正焦头烂额的商讨着,怎么在粮草不足的情况下,守住蓟城。
“南面急报——”
一声刺耳急促的叫声,打断了汉国君臣们的议论,所有人都心头一震,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一名侍卫急奔入内,慌张叫道:“禀陛下,魏军于涿县兵分三路,中路大军已破广阳城,东西两路大军绕过正南面,分别往蓟城东西两面而去。”
大殿中,刘备君臣骇然变色。
广阳城乃是蓟城以南最后一座城池,广阳失陷,魏军前锋距离蓟城就不过七十余里。
这也就是说,以魏军的行军速度,很可能在明天的这个时候,就要杀到了蓟城城下。
更让刘备心惊的则是,陶商竟然还分出兵马,绕过了蓟城在,这阵势分明是要抢先攻陷蓟城北面诸城,阻断他北撤的路线。
陶商的胃口之大,竟是要一口气把他围死在蓟京一带,彻底的灭了他。
“陶贼来势汹汹,胃口还这么大,丞相,朕当如何应对?”刘备的目光看向了诸葛亮,声音已掩饰不住慌张。
诸葛亮深思良久,摇头叹道:“和绅叛逃,带走了救命的粮草,我军存粮已不足以支撑四个月,若是坚守蓟京的话,只怕难免会重蹈了涿县覆辙,依臣之见,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弃了京城,向西北方向撤退,撤往代郡一线,依靠鲜卑人的帮助,方才能守住一隅了。”
退往代郡,依靠鲜卑人!
这一番话,像是针一般扎到了刘备心头,令他的心一阵钻心的痛。
想当初,他的燕汉是何等的强盛,塞外诸胡尽皆臣服,就连耶律阿保机称鲜卑王,还得得到他的支持,向他称蕃。
而现在,他却反过来要去低声下气的依靠耶律阿保机,方才能保住西北一隅之地,这口气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陛下乃大汉天子,那耶律阿保机不过是番邦而已,陛下若是去向他求救依靠,成何体统,天威何在!”张飞第一个跳出来,激亢的反对道。
沮授也道:“那耶律阿保机狼子野心,早有塞外称帝的打算,咱们跟魏军苦战之时,他就一直在坐山观虎斗,分明有坐收渔翁之利的企图,今陛下退往代郡,向向求助,臣只怕他会落井下石啊。”
一句“落井下石”,听的刘备是打了个冷战,背上一寒,神色更加犹豫不决。
“到了今天这种地步,除了退往代郡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留在在蓟城等着被陶贼团团围住,等着步云长的后尘吗?”诸葛亮的语气变的肃厉起来。
“为什么不能坚守蓟京?”
张飞冲着诸葛亮大声反问,黑脸上燃起了豪然,拍着胸脯道:“蓟城乃我大汉都城所在,比涿城坚固十倍,二哥在那种困境下,都能把涿县守了三个多月,陛下若让我来统兵,我就不信我们守不到魏狗退兵。”
张飞是豪情万丈,自信之极,要让刘备把全部的家当全交给他,让他在蓟城跟陶商决一死战。
只可惜,他叫的慷慨,刘备却没有那个自信。
沉吟许久,权衡许久之后,刘备终究是一咬牙,拂手叹道:“丞相说的对,困守蓟城实在是风险太大,万一有所闪失,后果不堪设想,还是退往代郡为妙,朕想那耶律阿保机不可能不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张飞就急了,还要再劝时,刘备却哪里肯听他劝告,当即下令全军速作准备,今晚就弃城北撤。
话音方落,张辽匆匆入帐,拱手沉声道:“禀陛下,蓟城以南十里出现了‘岳’字旗号的骑兵,正向我京城逼近。”
十里!
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