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全其美，实则在为胡人开脱。
我原想揭露教会伪善，告诉信众出卖自己的心侍奉外道神主，希望心外的主来拯救自己是多么的荒唐可笑，没想到被二人引入利益索求，顿时失去教化的意义，也丧失了应有的道义。
我心中一阵烦乱，我可以让胡人留下好生活着，却不能让她们公然传教迷惑信众，荼毒良民，祸害人心，揭露他们最好的法子就是触及内心和灵魂，让她们做出选择。
一念至此，我看着信众，略带阴郁地一笑，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抉择付出代价，该你们选择了。”
“我们选择？”信众见士卒手握弯刀想要驱逐他们，没想到还有选择的机会，顿时爆发出生的希望。
“给你们一个机会，自己选择。”我伸出一根手指道：“选择你们自己留下，还是选择这些碍眼之物留下，你们做决断。”
不出所料，所有人都选择了前者，无人选择后者。
性命攸关时，人都是爱自己的，没有人会舍去生命选择那些看起来有意义，实则毫无生气的信物。
修女之所以犹豫，也是在衡量哪种选择付出的代价更少，之所以难以取舍，是因为选哪个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当有人所破她们的心事，彷佛捅了马蜂窝，她们会站在道德制高点群起而攻之。
“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我喃喃道。
阑小灵道：“你说什么？”
“我说人太容易被眼识所遮蔽。”我伸出手掌挡在眼前，说道：“人都是自私自利的。”
“火烧眉毛，先顾眼前，没什么好说的。”阑小灵拢了拢鬓角秀发道：“你真的打算毁了这些圣器？”
我见她还在执着眼前利益，叹息一声道：“来人。”
亲兵走将过来。
“将这些碍眼之物，悉数融化充作军需”
修女上前阻止道：“你不能这样。”
我铁青着脸顶了回去：“我偏偏就能这样。”
“这些都是教会私有产物，你无权处置。”
“连你都能处置，何况这些没用的东西。”我看向亲兵道：“搬走。”
修女见义军撤下十字架，搬走所有圣器，指着我控诉道：“你这是在亵渎圣主的信物。”
我冷冷道：“是你们先亵渎了他，才令他有今日之难。”
“你胡说。”
“我不是胡人，不会胡说。”
修女一时语塞，气得浑身打颤，眼含怨恨看着我道：“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我身子前倾，幽幽看着她道：“若果有人杀了你们的主会遭天谴吗？”
修女如触雷击颤抖着嗓音道：“会。”
“我昨日亲见牧师杀了你们的主。”
“你胡说，主在天堂，你怎会见到？再说了，神父、牧师都是主的信徒，怎会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你们教中弑父，弑主者还少吗？”
修女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冷冷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缓缓站起身来道：“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主是如何钉在十字架上的。”
“那是被人所害。”
我目光灼灼看着她道：“被何人所害？”
“这......”
我嘴角带着冷峻的笑意道：“是不是他的信徒？”
修女一时语塞，哆嗦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