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恩注意到许多人的目光正在关注着自己,这个时候自己决不能表示出任何的负面情绪。
“收缩阵线,防御姿态”诺恩下达了自己战场上的第一个命令。诺恩身边的侍从立即挥舞着旗帜,吹响着号角,整个部队立刻一阵变换。长矛兵走到最外线蹲下,将自己的盾牌直立在身前,长矛斜举向对面。而有限的弓弩手也开始在长矛兵后开始准备箭矢。
对面的指挥官也同时命令自己的弓箭手出列,在密集的方阵前形成一条松散的战线,开始向诺恩的阵列中抛洒箭雨。
箭矢带着死亡的尖啸从空落下,士兵们急忙举起盾牌。噔噔噔,箭矢与盾牌亲密接触的声音不绝于耳,间或传来箭矢穿过肉体以及某个士兵的惨叫。
诺恩这边的弓弩手也开始还击,但是数量过少的他们只射倒几个倒霉蛋就被压制的头都抬不起来。
不断有着士兵被从盾牌的缝隙里穿过的箭矢带走生命,诺恩可以感受到一些方阵产生动摇。
“稳住!现在逃跑就是死路一条。”诺恩朝着自己的士兵大吼,同时命令自己的侍从们担任督战队。
“逃跑的下场就是死!”在督战队连续砍了两个脑袋之后,阵线重新稳定下来。
兴许是觉得没必要浪费那么多箭矢,对面的指挥官停止了箭雨抛射,开始重新命令步兵压上了。
诺恩望着从自己前方和左右开始缓慢压进的士兵,自己的呼吸都不自觉的急促起来,但是心里默默的算着距离。
150米……100米。
终于,等到75米时,诺恩朝着威廉大喊:“威廉!把马车拉出来。”
威廉一夹马腹,朝着诺恩身后奔驰而去,不一会拽出一辆特殊的加长马车,马车的车板上用绳子固定有十几个大木桶,上面都被泼了恶臭的液体,牵引的挽马也都罩着厚厚的罩布。
诺恩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下令方阵让开一条通道,同时朝着威廉重重点了点头。
威廉会意,对着挽马屁股上就是两剑。马车从通道疾驰而出,朝着敌军中央狂奔而去。
尽管不知道什么东西,但是对面的士兵还是竖起了长枪,防止马车冲阵。
挽马面对如林的长枪,人立而起的一个急刹车,将马车停在对方阵前。
对面的士兵观察了一会,确认没有危险后开始从马车两边绕开继续前进。
“蹲下、蹲下!把耳朵捂住”诺恩一边下马一边朝着自己人怒吼,随即一偏头:“帕德里克!!!”
帕德里克微笑着回应,手中的长弓被拉成满月,一支火箭瞬间消失在众人眼中,随即钉在马车之上。
砰!!!
马车上的数百斤黑火药被引爆,一朵巨大的火焰之花拔地而起,巨大的声浪充斥着诺恩的鼓膜,一阵巨大冲击波几乎要将诺恩推倒。
诺恩感觉自己脑子好像在被500个骑士踩来踩去,眼睛里到处都是长着翅膀的金币,一股温热的暖流从自己鼻腔中流出。
好半天,诺恩的视力才重新属于自己。他举目四望,发现自己的士兵也是一个个瘫倒在地上,少数几个正常的,却也是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刚想叫士兵站起来的诺恩,却被威廉的一声“我的上帝啊”打断。
诺恩顺着威廉的方向看去,就算是已经见识到不少死亡的他也差点吐了出来。
整个马车和他方圆30米的敌军都已经看不到完整的个体,近一点被炸成几截,远一点的被诺恩掺在火药里的铁砂打成了筛子,残肢断臂溅得到处都是。
诺恩还混了几桶加了料的煤油进去,黏稠的火焰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生生的把不少士兵烧成人型火炬。
整个战场为之一窒,只留下被燃烧之人的惨嚎。
面对这幅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最有心理准备的诺恩最先清醒过来,一脚踢到看傻了的威廉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