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山下,两伙人如约而至。
土匪这边,齐大胜、楚青纱、阿意思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形色各异的土匪们。
齐大胜老远就看见不忽木走过来,立刻把腰板儿拔得直直的,挺着脖子,一脸的匪气,明明小个子不高,硬生生走出高大蛮横的气质来。楚青纱是满脸焦急,两只眼睛火急火燎的寻找着孙子孙女的身影。而阿意思则是惴惴不安,看到不忽木由远及近的走过来,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镇长那边,不忽木、毕格力、莫日根、吉雅赛音、鲜于诗和鲜鱼一行人,鲜于诗还背着竹筐里的怪物。不忽木黑着脸,老远的看见对方的队伍里有阿意思,内心长舒一口气,表面上却不动声色,黑着脸,挺直背脊,手扶腰刀,稳健中透着杀气。
毕格力、莫日根和鲜于诗正饶有兴趣的聊着什么,时不时还“哈哈哈”大笑几声。吉雅赛音和鲜鱼则开开心心的在人群里你追我赶的跑来跑去。
两伙人逐渐走近,双方互相敌视着。
齐大胜和不忽木并没有停下,而是特意上前两步,直到两个人面对着面,像两只公鸡要斗架。齐大胜挑衅的眼神儿歪着脸斜睨着不忽木,不忽木两只眼睛目露凶光,直视着对方。
吉雅赛音和鲜鱼停止了嬉笑。三个哥哥也不再聊天。连竹筐里的怪物也伸长了脖子一声不吭地在看。
双方带的打手和护卫悄悄的包围在各自的后方,一触即发的样子让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孩子他爸,把那两个孩子放了吧!”阿意思首先站出来,商量的口吻说道。
“他们有没有怎么样你?”不忽木低沉着问,语气冰冷。
“没有!他们都很好!”阿意思看着不忽木面无表情,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的关切,心一下子凉了大半截。
“镇长大人,把我的孙子孙女放了吧!您的夫人完璧归赵!”齐大胜呲着满口大白牙,斜眯着眼睛。
“哥,谁是孙子孙女啊?”鲜鱼很奇怪的问。
“我也不知道啊!难道是我们的爷爷吗?”鲜于诗也是一头雾水。
“可是我们不是有爷爷吗?”鲜鱼还是不明白。
“我是你们的姥爷!这位貌美如花的夫人是你们的姥姥!”齐大胜听见了孩子们的对话。他知道孙子孙女不认识姥姥姥爷,便朗声介绍,还不忘记拍自己夫人的马屁。
齐大胜和楚青纱当年就商量好,女儿嫁人后,两个人在女儿的生活里尽量不露面,不让女儿顶着土匪爹的恶名生活,希望女儿过着普通人的日子。作为土匪的爹妈则在女儿身边悄悄的护卫着。不希望自己的身份影响到子孙后辈的成长。齐大胜和楚青纱一度被自己这么完美想法感动了。
陆续有了九个外孙以后,他和楚青纱总是下山悄悄地去看孩子们,只是远远地看着。这个是老几,那个是老几,楚青纱边看边哭,每每这个时刻,她是多么希望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姥姥,围在女儿女婿身边,见证外孙们的出生、成长。她可以背着外孙们,抱着外孙们,教他们咿呀学语,给他们讲故事,所有的别人的姥姥能做的,她都会做,甚至做得更好、更认真。
人类大抵如此吧,没有什么就想求得什么。她的父母亲,让她嫁给土匪,是不愿意她的人生卑微、穷苦、悲惨。良苦用心的设计她的人生,才会让她嫁给了土匪头子。她的日子过得甚至有点横行霸道,可是,她又开始羡慕寻常姥姥儿女成群的天伦之乐了。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不断的羡慕不曾得到的吧。齐大胜和楚青纱就是,每一次去偷偷的看望外孙外孙女都是高兴而来,生气而归。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严寒酷暑,楚青纱都是不扛回去都不肯回家。齐大胜扛着楚青纱回山寨的时候,楚青纱还会时而破口大骂他,时而哭哭咧咧、絮絮叨叨的又想念孩子们了。
因为经常去偷看外孙子外孙女们,九个外孙子外孙女的样貌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