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逐渐增多。韩小艺的心情却逐渐沉重难受起来。
父亲这些年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场合,他几乎做到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的地步。可即便如此,前来惦念他的人仍不计其数。这,真的只是单纯敬仰这位已故枭雄的财大气粗吗?或许,更多的是对爹地人格魅力的缅怀吧?
韩小艺轻轻紧握拳头,暗忖:“爹地,您放心。女儿会向您学习。不奢望做到您那一步,但一定不会给您丢脸。”
————
追悼会仍在继续。屋外的天空却久未放晴。仿佛要将阴沉压抑坚持到底一般。叫人好生烦闷抑郁。
场地外的车辆越来越多,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也呈几何增长。有些人站在车旁等候自家老板,还有些人则蹲在路边抽烟,打发这对他们而言无比乏味的时光。街道上的人群百态尽显。聚集在这花圈漫天如火海的空间,倒是颇有几分诡谲的味道。
忽地。
两辆挂着军方牌照的越野从街道转角出现,在无数双目光的注视下,缓缓行驶在这极为拥挤的街道上。短短数十米的街道,竟是足足花费三分钟,才姗姗停在大堂门外。
咔嚓。
车门被拉开。
后一辆越野中钻出一名司机。两名身材健硕,脸庞刚毅的军人。他们身穿简单的迷彩服。轻轻抿唇,那双内敛平稳的目光中透出可怕的坚定。两人大约三十来岁,年纪不算大,却也绝不年轻。单从他们的外貌穿着来看,很难看出两人的军衔。但他们的身手随着他们迈开步伐,附近伸手一流的西装男子们瞧出了端倪。
高手!
顶尖高手!
若非顶尖高手。他们又岂能踏出只有韩镇北这个级别的猛人才能踏出的节奏步伐?每一步的间距仿佛精心量度过一般,等同到极致。每一次踏步,都有种敲击心脏的沉稳。仿佛即便整片天空塌下来,他们也能靠那并不特别强壮的双肩扛起。
两人的身上隐隐透着一股让人心生安稳的气息。同时,又流露出一股惊艳到极致的霸道!
若非霸道无匹的强者,又岂能绽放出让无数燕京一流好手忌惮的气场?
咔嚓!
前一辆车的车门拉开。一名大约六十岁的老军人缓步踏出,他甫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肩上扛着的金花立刻被有心人敏感捕捉到!
竟是一名中将军衔的军方首脑!
他这级别的军方高层纵使放在全国,也属于跺跺脚,不少人都要小心肝乱颤的人物。可今儿,他却仅仅率领两名手下亲自前来。
韩镇北——他的面子可真够大的!
不少瞥见这位军方大佬的燕京台面人物心中感慨。并艳羡不已,能混到韩镇北这个级数,纵使只享受一天的虚荣,这辈子也值了!
可他们同样清楚,韩镇北这种惊采绝艳的人物。华夏三十年才能出一个。这话是薛家老祖宗早在十年前就说死的论调。容不得人更改。
老将军的出现让不少大佬艳羡韩镇北的层面。可当这位老将军踏入灵堂时,韩小艺那古井无波的眼眸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一抹淡淡的哀伤。但这一抹哀伤迅即便被她掩藏起来。娇嫩的脸庞上牵扯出一个还算矜持的从容表情。徐步走上前,微微鞠躬道:“诸葛将军,感谢您的到来。”
话语很轻柔很婉转。将一个孤女的情绪扩散到极致。纵使一个再铁石心肠的人听见她这番问候,恐怕也无法激起半点冷意。可被称之为诸葛将军的老人却似乎并不领情。目光直接掠过韩小艺,大踏步朝灵台走去。
他身后两名铁杆般的军人却并没跟随上去,而只是四平八稳地站在灵堂中央。似乎根本不在意这是谁的追悼会,或是谁的娱乐派对。
诸葛将军背负双臂,微微仰起头,深深地凝视着韩镇北的遗像。良久后,他忽地开口,用那略显振聋发聩的龙钟声音喝道:“好!好!好!”
他连续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