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撒娇。纷纷站直腰身,如标枪般立在原地。
“你们有十分钟回到各自的宿舍铺床收拾房间,十分钟后到操场集合,迟到一分钟一千米,迟到十分钟一万米!走!”铁上尉再度大吼。
“冲啊!”
这回不管是男牲口还是女牲口,都跟打了鸡血似地在连长的领路下往宿舍楼冲去。
矜持?腼腆?
跟一万米比起来算个屁!
铁上尉一声怒喝,那帮在家里娇生惯养,除了啃书什么都不做的学生立马像一头发-情的母马狂奔起来。
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要将被子叠成豆腐块,瓢盆桌椅都按照军方要求严格摆置,还是有一定难度的。稍微一个不慎,便可能被检阅宿舍的军官揪出毛病。
幸好,这帮在千万人过独木桥的戏码中能一骑绝尘的北大高材生皆是心思细腻的牲口,不管男女,在这方面都不算太差。所以这八百号人在及时赶到操场集合后,仅有数名学生被揪出来参与到长跑大军中。
被子叠的不够整齐。一千米。
洗漱工具没按照要求摆放。一千米。
几个毛病下来,这拨学生跑的丝毫不比那四个方队含蓄——
林泽这伙人比较幸运,没一个被揪出去长跑。但接下来的时间对多数学生来说就太难熬了。
炎炎烈日,四个连挥汗如雨的长跑。剩下八个连则是站在操场上一动不动的呈立正姿势。谁动一下就拉出去长跑。
跑的人吃力,站着不动的人也不好受。站个十来分钟还能接受,可长达一个钟头的立正,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仅仅半个钟头过去,已有不少女生体力不支摇摇晃晃,但瞧着前面几个因为曲腿偷懒而被揪出去长跑的前车之鉴,剩下的人再苦再累也得咬牙撑着。
五十分钟过后,就连眉毛包子等生猛壮汉也快吃不消了。林泽却悠哉游哉地站在原地,偶尔还会打量几眼附近的基础设施。
十几年没来了。
建筑多多少少都有翻新的迹象,就是不知道那个供某些不怕死的兵蛋子炒鸡蛋饭吃的小锅灶还在不在。
想到此节,林泽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一抹惬意的微笑。
他这一生,那几年是最单纯最简单的,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除了超负荷训练会带给他庞大的疲劳感,几乎不存在其他危险。而且事后六个钟头的休息也能一觉到天亮,连梦都不做一个。
一个钟头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熬过去了。林泽没什么变化,他附近的学生却是摇摇欲坠,就差直接倒地了。而林泽眼尖地发现董小婉除了面露潮红,竟也稳稳地站在原地。至于韩家大小姐——林泽只瞧了一眼,便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疯丫头居然很聪明地隔着军裤揉大腿,若是不注意,还真不容易发现。
“你在笑什么?”附近巡逻的铁上尉一声爆喝,大马金刀朝林泽这个第八方队走去。
林泽下意识地收敛起微笑,心中骂了一句草你大爷,这么远都看得见,你千里眼啊?
“报告营长,我嘴部抽筋了!”林泽目不斜视地挺直腰板回答。
他这话一出,附近的学生相继笑出声来。也许是法不责众的原因,铁上尉倒没追究他们。但他们也很识趣地立刻闭上了嘴巴。
“嘴部抽筋?”铁上尉冷冷瞥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再抽一个试试?”
“报告营长,抽筋我没法控制!”林泽说道。
“跑一万米去!”铁上尉狠戾地喝道。
“为什么?”林泽问道。
“需要理由吗?”
“需要。”
“我看你不爽!”
“——”林泽嘴角又抽筋了,回答道。“报告营长,部队是最讲究公平的地方。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您这是公报私仇,我不服!”
“是吗?”铁上尉面无表情地扫